在冯熙的一再追问下,冯润道出了大哥冯诞死亡的真正原因,冯熙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难掩心中的悲痛,恸哭出声,冯熙的年岁大了,又再次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终是大病了一场,在冯府休养。
拓跋宏并没有因为冯诞的离世而耽搁了南征的步伐,他一鼓作气接连攻占下了南齐的大片国土,一路直攻打到洛阳。
此时,洛阳进入到了雨季,道路被雨水冲刷的泥泞不堪,大军被迫停留在了洛阳城中进行休整,习惯了北方气候的将士们都很不适应这里的天气,有不少将士开始思念起了北方的故土,都不愿再继续南征了。
拓跋宏见时机成熟,便提出了要么定都洛阳,要么就继续南征的诏令,随行的大臣和军士们都疲惫不堪,最后都同意了要定都洛阳的提议,拓跋宏的军队军纪严明,所到之处从不乱杀一个百姓,得到了不少当地老百姓的拥戴,公元495年(太和十九年,北魏孝文帝拓跋宏从平城迁都洛阳,改鲜卑姓氏为汉姓,籍以改变鲜卑的风俗,语言和服饰。
此外,他还鼓励鲜卑和汉族通婚,评定士族门第,加强鲜卑贵族和汉人士族的联合统治,参照南朝典章制度,制定管制朝仪,他的改革对各族人民的融合和各族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入主洛阳宫的这一天,拓跋宏亲自召见了北海王拓跋详,他挥退了所有的侍卫和宫人,单独和拓跋详说:“皇弟,在这些兄弟姐妹当中,你我兄弟的感情最深,这些年来朕也一直视你如左膀右臂,你我兄弟又联手打下了这半壁江山,你能对朕说句实话吗?冯诞是不是被你下了食心蛊害死的?”
拓跋详惊愣了半天,最后终于点头默认了,拓跋宏瞬时眼泪夺眶而出:“皇弟,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这么做不禁让皇妹守了寡,更是在皇兄我的心上剜了一刀啊!冯诞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对他下如此的毒手?”
“皇兄,我也不想啊!冯诞总对香凝余情未了,竟千里迢迢地跑来渤海郡,借督察使的名义前往我的府上去看望香凝,而他走后,每每香凝都会喊着他的名字从睡梦中惊醒,香凝是我的妻子,我容不下冯诞老是出现在我们的中间,唯一能断了香凝念头的就是杀了冯诞,他死,冯家就会从此一蹶不振,我也是思量了许久才对他痛下杀手的。”
“糊涂!以我们兄弟现在的实力,冯家根本就不足为惧,冯家从没想从朕手里夺走什么,甚至朕的这条命,当年都是冯熙保下来的,冯诞从小和朕一起长大,就如同朕的亲兄弟一般,他和妙莲的兄妹感情又最好,他的离去会让妙莲也伤心欲绝的,她的病不能再经受这样的摧残了!”
“皇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皇弟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请皇兄你责罚我吧!”拓跋详跪在了地上。
这时,只见一个宫人匆匆地跑来禀报:“皇上,刚才北海郡王府的人快马赶到了洛阳,报,北海王妃已于十日前在王府过世了,奏请北海王是否赶回北海郡料理丧事?”
听闻噩耗,北海王拓跋详瘫坐在了地上,拂面恸哭,拓跋宏也是惊愣地瘫坐在了椅子上,宫人退了出去,拓跋宏无力地将拓跋详扶坐了下来:“皇弟,这就是你种下的苦果,害人害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