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拍了拍冯诞的肩膀,转身而去,命军医留下照顾好冯诞,他则带领大军继续向南行进。
军医给冯诞诊了诊脉,终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将军,您的心血已被那食心蛊虫吸干了,大限就在此时了!”
冯诞睁开眼努力地朝京城的方向望去:“我终究还是没有兑现我的承诺,看来我是不能再继续为冯家建功立业了,要辜负妙莲对我的一番期望了,昨夜我梦到了太皇太后来唤我,我就已知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我死后,请将这帅印交还给皇上,就说我冯诞不能再陪他驰骋疆场,建功立业了!”
冯诞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流淌了出来,冰冷的手垂落了下去,带着无数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间,二十三岁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天,他随从的兵士们都肃立在了营帐的两旁,脱帽默哀,以庄严的军姿送了冯诞人生的最后一程。
拓跋宏带军行至在了路上,心中莫名地抽痛着,刚走出五十里,身后便有一军士骑马飞奔而来,哀痛地跪在了拓跋宏的马前:“启禀皇上,冯将军他过世了!”
一瞬间,拓跋宏怔住了,他用袖子盖住了面孔,竟是伤心地哭了,这个消息就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他的心头,痛的他都无法呼吸。
拓跋宏交代了随军的北海王拓跋详一声,让他先带领大军继续前行,他亲自率领三千轻骑快马奔回了留营,到达留营已经是夜里了。
一进军帐,当他看到冯诞就那么冰冷地躺在床上,脸上也毫无生机,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抚尸哀恸,他哭的撕心裂肺,听的人心都揪在了一起。
往昔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涌上了心头,他疯狂地摇晃着冯诞,但无论他怎样悲号,冯诞都再也没能睁开他的眼,他的生命就如此消逝在了这里。
伤心过后,拓跋宏将医治冯诞的军医召到了一旁问道:“冯将军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会严重到如此的程度?以至丧了性命?”
军医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敢说,惹得拓跋宏大发雷霆:“你若不说出冯将军死亡的真相,别怪朕手下无情,要了你全族的性命。”
军医无奈地向拓跋宏道出了实情:“冯将军刚出征时,老臣就发现冯将军已经病入膏肓了,我给他诊过脉,发现冯将军其实是被人下了食心蛊,已有几年的光景了,凭老臣的医术也是无能为力,其实冯将军早已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他不让老臣说出去,一直靠着药物来维持自己的生命,这种食心蛊很罕见,只有在渤海郡一带生长,至于冯将军如何中的蛊,老臣就难猜测了。”
听后,拓跋宏愤怒地将身旁的桌子一拍成了两截,他心里已然很清楚地知道凶手是谁了。
一整夜,拓跋宏都坐在了冯诞的床前,凝望着他的脸,冯诞与他同岁,自幼时就陪伴在他左右,幼侍书学,乃蒙亲侍,在皇宫里一起长大的。虽然初时,他有些对冯诞不满,认为区区一个太师的公子,有何资格同他一起享受帝王的礼遇,对他心生嫉恨,但和冯诞相处的久了,发现冯诞却很注重和他的君臣之分,冯诞经常故作不学无术,整天徒整饰容,也不专心习读经史,常常招来太皇太后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