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虫子越爬越多,高湛急中生智将身旁的一瓶酒精推翻,用油灯将酒精点燃,只听一阵吱吱的怪叫声不绝于耳,听的人头皮都直发麻,不多时这些蛊虫被烧成了灰烬。
高湛用同样的方法将另外两只蚕茧也用酒精点燃了,里面同样发出了吱吱的怪叫声,冯诞惊的不由瘫坐在了地上。
“这种蛊虫很罕见,我曾在师傅留下的医书中看到过,这种蛊虫叫食心蛊,专门以吸食人的心血为生,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食心蛊应该是被人刻意放置在了蚕的身体里,进而达到毒害你性命的目的。”
“不可能的,香凝不会下蛊害我的,我不相信,不相信!”冯诞嘶声地喊道。
“她不会下蛊害你,并不代表别人不会,这蚕虫是她亲手送到你手中的吗?”
冯诞回忆了一下,想起这蚕虫是香凝托人带给他的,难道是有人在蚕虫上做了手脚?冯诞猛然间想起了那天,那位送蚕虫的人表情很古怪,走时好像还叮嘱他不要将这蚕养在卧房里。
想来那人也是有意在提醒他,可他却没有在意,甚至将这蚕虫像宝贝一样携带在身上,这才导致他被蛊虫侵蚀,再深思,在渤海郡最想要他命的人,那就只剩下北海王拓跋详了,他擅长医术,要想对他下手也并无不可能。
冯诞狂笑了一声,一口鲜血喷溅了出来,他抬头只见夕阳西下,绯红云朵飘过天空,他忽然有种恍惚之感,那段和香凝最美好的时光跃然在眼前,他伸出手,想去牵住那只手,却终是没能握住。
高湛慌乱地将他扶上了床,将一颗药丸喂他服了下去,又给他注射了一支类似强心剂的药物,这才从死亡的边缘上将冯诞拉了回来,冯诞渐渐从昏沉中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望了望高湛和梅儿,开口对梅儿说道:“梅儿,你回到宫中,千万别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妙莲,我已经时日不多了,我不想她再为我难过,回去你就说高神医能医治我的病,我还能继续披挂上阵,这西征大将军的头衔是妙莲给我争来的,我这个大哥绝不能让她失望,好男儿死也要死在沙场上,这是我最后能为冯家做的事情了!”
“大公子你不要这么说,高神医一定有办法医治好你的!”她转过身抓住了高湛的衣襟:“你会治好大公子的病对不对?你说你能治得好,你说啊!”
“梅儿,不是我高湛见死不救,而是冯大公子他已经没救了,蛊虫在他身体里已经将他的心血快吸干了,就算华佗在世也是无能为力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延长他几日的生命罢了。”
梅儿呜呜地大哭了起来,她哭的很伤心,高湛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好了,唯一能做的只有将肩膀借给她哭泣,她的泪水将高湛的衣襟都弄湿了一大片,高湛不由得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