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娘听闻南方有个神医,就等不及将我带了去,那位神医的医术很高超,虽然治不了女儿的病,但是他给女儿吃了一种药,说还能延长女儿几年的寿命,女儿感觉身体好了许多,还能陪伴在爹身旁几年,女儿就已经知足了。”
冯润打算骗过所有人,就说自己还能再活几年,等病养好了,拓跋宏也对她淡忘了,那时在和高湛离开平城,就不会有太多的麻烦了,到那时,所有的人都会以为她死了,不会再有人去盯着她。
得知冯润回到了天宫寺,拓跋宏心中一阵狂喜,他揪着的心终于舒展了开,知道冯润能再多活几年,他兴奋的和孩子一样,将冯润的画像紧紧搂在了怀中。
深夜,拓跋宏悄然来到了天宫寺,他闪身躲在了冯润的窗外,现在是初春季节,透过窗缝他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他恨不能进去将她紧紧地拥在自己的怀里。
冯润的脸上仍然罩着面纱,但她的身影不再是那么纤长,明显地看到她不再那么憔悴了,似乎比从前也胖了一些,眼光也不再那么黯然,仿若有了些许的光泽。
冯润正在看着书,很是全神贯注,不过她又咳嗽了起来,只见梅儿赶紧给她端来了一碗秋梨膏,喂她喝了下去,还不时地给她揉着后背:“姐姐,你说如果皇上来接你回宫,你会和他回去吗?”
“皇宫那个地方,姐姐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踏进一步了,那里有太多我的伤心往事,那里就是一个金丝笼,永远束缚了我的自由,皇上他已经又有了新欢,是不再会看上我这个病秧子的了,自古帝王皆薄幸!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拓跋宏听后,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看来冯润的心是真的伤透了,如果让她现在就回到皇宫,只会令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他觉得冯润应该需要时间走出伤痛,他决定暂时不接冯润回宫了,让她在这里安心地养病。
拓跋宏一个人失落地走在大街上,感觉自己真的好孤单,没有冯润的日子里,他感觉一切都失去了色彩,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仿若自己已经成了流浪汉。
一串铃铛声响过,江奴出现在了拓跋宏的身前,拓跋宏一怔,看向了她,江奴对他说:“皇上,江奴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打算回漠北隐居了,我本想追随你父皇而去,但我这个鬼样子,我怕他会嫌弃我的,我要走了,也没什么好留给你的,就给你留下这颗药丸,它能化解一切巫蛊之术,将来兴许你会用得上,请你务必收好。”
“就连你也要离朕而去了,朕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我们是报了仇,可是你看我们快乐吗?”
“帝王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孤独,或许只有权势,地位,才是帝王所谓的快乐吧?皇上你多多保重,我们后会无期了!”
拓跋宏仰面大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凄苦,他从江奴身旁走了过去,竟是再也没有回头,江奴不禁叹息了一声:“真是痴情种,可惜错生帝王家。”随后她也消失在了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