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又下起了雨,拓跋宏这才和江奴各自走开了,冯润瘫坐在石头后面,掩面痛哭了起来,冰冷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襟,雨水和着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的心痛到了要无法呼吸,她想大喊,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张口,却有血顺着嘴角流淌了出来。
她不断地在心底问自己,还会不会原谅他,能不能继续再爱他,可是她再都给不出自己满意的答案,她从来没想到过在自己的生命里会出现这样的难题,生命里,她最亲最爱的人竟然会要这样的欺骗她,要害她,她真的想,这要都只是一场噩梦就好了,她多想再回到他们从前恩爱的日子,可现实偏偏打碎了她这个美丽的梦。
她瑟瑟地走在了回去的路上,湿滑的地面不知将她滑倒多少次,她踉跄着走回了寝宫,正迎面碰到了心急如焚,正在四处找寻她的拓跋宏,见冯润一身的泥泞,衣服全都湿透了,他心疼地一把将冯润抱进了怀里:“妙莲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朕有多担心你?”
她木然地望了他一眼,便晕倒在了他的怀里,无论拓跋宏怎么呼唤,她都没有了一点的反应。
再次醒来,冯润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舒适的大床上,拓跋宏正趴在床头边守着她,拓跋宏已经睡着了,她呆滞地凝望了他许久许久,她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了他略显疲惫的脸,一行清泪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似乎感觉到了有东西落于手背,拓跋宏猛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冯润:“妙莲你终于醒了?昨晚你到底去了哪里淋了一身的雨?这要是受了风寒会加重你病情的,这几天,你到底怎么了?能和朕说说吗?”
他这试探的语言,再次刺痛了冯润的心,她的瞳仁里只剩下了孤寂的落寞,她什么到没有说,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仿佛是在看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既然你不想说,朕也不会强迫你,朕会等到你愿意开口说的时候,该吃药了,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了,朕喂你!”
说着,拓跋宏端来了一碗安胎的药,用嘴轻轻吹了几下,却迟迟没喂到冯润的口中,冯润仍然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泪水如泉涌一般地流过了脸颊,拓跋宏顿了顿,忽然对她说:“这药有些苦,朕给你去加些蜜,再喂你喝。”
他的脸色很慌乱,端着药的手都在颤抖,冯润清楚这碗药里是放了那堕胎药的,她都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快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她心中有的是委屈,有的是更多的恨,她竟拉住了拓跋宏的衣襟:“我不喜欢喝加了蜜的汤药,你把药给我吧,我自己喝,也省得你麻烦了!”
拓跋宏显得很犹豫,冯润竟抢过了他手中的碗,将汤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随即大声地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凄美,她将药碗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冯润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