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将更多的权力授予了他的皇弟们,让他们在各自的封地暗自招兵买马,存储物资,他觉得离瓦解冯后政权的时机越来越近了,他每一步都走的异常小心,由他培植起来的官员正逐步取代冯后那些老旧的势力,正慢慢地将他们的权力掏空,而不露半点声色。
这次西域使团的来访,更是给拓跋宏带来了大量用以铸造兵器的矿石,他秘密地将这些矿石运到了一个由他一手置办的兵器场,用以提炼矿石,铸造出各种兵器,以备战时之用。
他在朝堂之上,仍然奉行着皇祖母处理朝政的方式,暗地里却运行着自己的政法,他秘密地组织了一群人前去开垦荒地,将收成的粮食都囤积在了一个山谷中。
拓跋勰从永宁寺回来后,就启程要回彭城了,他没有去向冯润辞行,他不想再给她遭来任何的非议了,他默默地回头望了一眼冯润的寝宫,有着留恋,有着不舍,伫足在了那里停留了许久,他骑上了马背,离开了这座美丽的宫殿。
梅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很急地对冯润说:“昭仪,彭城王离京回彭城去了!他差人让我将这个东西转交给你。”
冯润接过了一个包袱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崭新的首饰盒,里面的工具都是照原样打造出来的,她的心莫名的一紧,放下手中的首饰盒便拔腿跑了出去,梅儿追了上去,紧紧地扶住了她:“昭仪你慢点,别动了胎气,估计彭城王现在都已经走远了,我们追不上了。”
冯润听后,掉转了方向,直接登上了平城最高的城楼,伫立在那里,远眺向拓跋勰走的方向,她终于看到了拓跋勰骑在马背上的背影,她竟开心地笑了,她大声地喊道:“一路保重!”
拓跋勰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他本能地回头张望过去,却见城楼上有人再挥动着手,他抬眼望去,正是冯润站在那里,他的泪瞬间涌了出来,朝城楼的上方使劲挥了挥手臂,他勒紧了缰绳,策马奔出了城去,他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舍不得离开她,他怕自己再回头,会失去理智地奔回抱住她,他最终选择了逃避。
冯润有些失落地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的皇宫中,只有他是真心帮助她的人,他的率真,幽默很让她有种亲切感,她可以在他面前肆意地宣泄自己的情绪,她已然将他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如今,他走了,冯润感到心里空落落的,仿佛生活都失去了色彩。
“昭仪我们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又该乱嚼舌头了!”梅儿四下看了看,很是谨慎的模样。
冯润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走下了高高的城楼,她越来越讨厌这个皇宫,感觉自己被牢牢地束缚在了里面,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快乐。
眼见冯润身子一天比一天沉重,拓跋宏却无暇顾及她,他整天都忙碌着朝政,冯润想见他一面都难,冯润每天待在寝宫里,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怨妇,每天都期盼着拓跋宏能来陪一陪她,哪怕是和她多说一会话,她都想念他那极致的怀抱,和那磁性一般温柔的声音,想念他喜欢将她的长发绕在指尖,她迫切地希望他能够一直陪伴她的身旁,对她轻轻呵护,关怀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