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几乎所有当值的太医都赶了过来,连太皇太后都被惊动了,在拓跋勰的搀扶下也来到了冯润的寝宫,看着太医们忙碌的身影,拓跋勰的心不由得揪在了一起,很是为冯润感到担心,真怕她挺不过去,就此香消玉殒。
拓跋宏更是焦急地在外踱着步子,太皇太后来到了他的身前:“宏儿,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妙莲怎么好端端地就咳血晕厥了过去?她腹中可还怀着龙裔,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啊?”
“皇祖母您不要着急,要保重身体,妙莲她一定不会有事的!都是宏儿不好,因为点小事数落了她几句,这才会发生这样的状况。”拓跋宏有些哽噎地说着,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拓跋勰看到那一地还没顾得上收拾的碎片,他偷偷地拾起了一块,发现正是他晚宴上送给冯润的那个化妆盒,他大概也猜到了几分他们之间争吵的原因,他的内心越发地不安了起来,悔恨因为自己的放荡不羁,引起了这么大的一件祸事,从皇兄那痛苦的表情中他不难看出,皇兄很是在意这个昭仪,爱她已深入骨髓,容不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一点点的瑕疵,即使他是他的皇弟,拓跋宏也绝不容许他对这个昭仪动半点心思。
拓跋勰在心中默默为冯润祈祷着,他无意间留意到了皇兄拓跋宏对他异样的目光,那目光让他感到不寒而栗,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他决定,只要冯昭仪安然无恙地渡过这一劫,他一定会亲自去向皇兄解释一下误会,已消除他对冯润的误解。
闻讯赶来的冯姗显得一脸的担忧,她站到了太皇太后的一侧,用手直抹着眼泪,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此刻的寝殿内异常的安静,太医们通过联手的急救,终于使得冯润脱离了危险,清醒了过来。
醒来的冯润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肚子,沙哑地问道:“我的孩子保住了吗?”
“孩子保住了,孩子还在,请昭仪娘娘以后情绪不要波动太大,这次是万幸,如有下次就不好说了。”太医似乎在给冯润一些忠告。
太医们退了出去,拓跋宏快步来到了她的床前,但冯润却将脸别向了一旁不再看他,拓跋宏去握她的手,她也奋力地抽了回来,很明显在和他置气。
冯姗扶着太皇太后走了进来,冯润慌忙要起身,却被拓跋宏制止了:“你这么虚弱,就不要强撑起来行礼了,都是自家人,太皇太后不会怪罪你的。”
“宏儿说的对,妙莲你就不要起身行礼了,瞧你这身子骨越来越差,真让哀家担心,以后这小性子也得好好改一改,要多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别太任性了。”
冯润点了点头:“太皇太后教训的是,妙莲以后一定改。”
“看到姐姐没事了,妹妹我也就放心了,姐姐这肺不好,以后还是少动些气,瞧这一地的碎片,都枉费了彭城王的一片心意,可惜了那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