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在御医精心的诊治下,伤势逐渐好转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许多,她在床上有些躺不住了,时常在寝殿里溜达一圈,做些适当的运动。拓跋宏因为开始临朝听政了,来她宫中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他多数都会留宿在养心殿,处理着各种的政事,但他时常会差人送来一些稀罕的物件,博取冯润的欢心。
这夜下起了大雪,冯润寝殿外的梅开得正艳,伤势已经痊愈的她突然来了兴致,央求着梅儿陪她一起出去赏梅,梅儿拗不过她,便撑着伞跟在了她的身后,冯润看着一院绽放的梅,欢快地在梅树下欢跳了起来,冯润前世生长在南方,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大的雪,她伸手接住了一片飘落下来的雪,看着它在掌心迅速地融化,凝聚成了一颗小水珠。
那踩在雪地上发出的脆响,就像这世间最美妙的音乐,她传了一个很大的雪球,看着它在雪地上不停地滚动,冯润的心绪都随着风雪一路飘向了更远的地方。冯润堆起了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小雪人在梅的树下,看着面前的梅,她想起了那日拓跋宏对她所说的那番话,那番话她至今还记在心里面,成为她战胜一切烦恼的金玉良言。
梅儿担心她的身体,几乎带着哭腔要她回去,可冯润却执意不肯,她折下了一枝梅后,便兴奋地朝御书房跑了去。
恰巧拓跋宏刚从御书房批阅完奏折走了出来,他远远地就瞧见了冯润正拿着一枝梅朝他这边跑过来,他向她招了招手,冯润飞奔而来到了他的身前,拓跋宏从她手中接过了那还带着寒露的梅,温和地对她笑了笑:“这下雪的天,你还跑来给我送梅,就不怕染上了风寒?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下次不许你再这样跑出来了!”
他俊美的容颜,温和的言语,在冯润看来是那么富有魅力,这些日子,她心里心心念念地盼着他能来陪她一起赏雪赏梅,她想他,想到心慌意乱,她扑进了他的怀抱,将她的小脑袋没在了他的胸口。
拓跋宏穿着雪白的狐裘披风,内着金色的蟒袍,清俊的容颜上带着些疲惫,他低头扳起了她有些冰凉的小脸,在她的面颊上印下了一记深吻,用狐裘裹住了她娇小的身躯:“朕带你回宫,今晚朕只属于你一个人!”然后他将冯润轻轻地抱在了怀里。
她仰起头,痴迷地看向了他精致的五官,就像在欣赏一幅绝世的画作:“元宏你真英俊,我发觉自己怎么都看不够你,特别是你的鼻子,高挺而峻拔!”说着,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已经捏了上去。
“你个小痴,小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抱着冯润奔跑在了雪地上,像只脱了缰绳的小鹿,欢快而洒脱,冯润生平第一次有了飞翔般的感觉。
冯润的一头秀发随风飘散开来,左侧面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笑起来的时候,便会让拓跋宏觉得整颗心都明亮了起来,他将冯润放到了一旁的石凳上,将狐裘严实地裹在了她的身上:“妙莲,你不是想看我打拳的模样吗?现在我就打给你看。”
拓跋宏亮开架势,在雪地上打出了一套漂亮的拳法,脚在雪地上划出了不同的弧度,看上去却是像一幅很抽象的画卷,他上下翻飞,拳拳生风,激起了大片的雪尘,激扬在他的身体周围,他的神色温柔而明朗,一如冯润记忆中的某个人,她不由得看的一时恍惚,仿若是当年的高湛踏着时光而来,她有一时的落寞,但很快她又觉得欢喜,她已经是一介魂魄的重生者,却还能享受着这样的爱情,老天似乎是对她太过眷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