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朕只是有些累了,妙莲你回来还没洗手呢吧?快去洗一洗,朕不喜欢女人头发上抹的头油那股子味道,难怪我刚才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怪怪的。”
拓跋宏不由分说,就将冯润拉下了床,命人打来了一盆清水,他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将瓶盖打开,往水里滴了一滴,这才将冯润的双手放在了水里,反复地搓洗着,至始至终他都是亲力亲为,直到他认为洗的可以了,这才将冯润的手用毛巾擦干。
“记住了,以后再去给太皇太后梳头,回来一定要用这个药水将手洗干净,要是再让我闻到那股子头油味,以后朕就不许你再靠近我半步,这是朕下的圣旨,你必须执行。”
冯润呆呆地望向了他,一副很是疑惑的模样,自己也天天抹一些桂味道的头油,也不曾见拓跋宏有如此大的反应,想想,可能是拓跋宏对姑母这款头油过敏,她也没太往心里去,依然如一贴膏药似的黏在了拓跋宏的怀里,他紧紧地抱着她,脸上现出了极致的甜蜜。
晚上冯润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姑母那绝色的容颜一下子变成了像老树皮一般的皱纹,姑母全身肤色也由莹白变成了紫青,脸颊全部都凹了进去,皮肤紧紧地贴在了骨骼上,就形同一具骷髅,并且还有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从她身上飘散了出来,那股腥臭让她忍不住呕吐了起来,姑母的身上都爬满了蛆虫,很是恐怖,只见姑母向她伸出了手求救,可她却吓得不敢靠近,一股恐慌涌上了心头。
“姑母,姑母……”几声喊叫,将她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妙莲,妙莲你醒醒,是不是又做恶梦了?”拓跋宏摇晃了她几下,关切地询问道。
“没事,只是一个梦。”冯润不愿打搅到拓跋宏,止口没提所梦到的景象。
从恶梦中惊醒,冯润再也无法入睡了,梦中那惊悚的画面让她感到头皮都在发麻,半夜里她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直到清晨,她才睡着了。
拓跋宏起身见冯润睡的正香,没有忍心将她叫醒,独自起身来到了他天天练功的地方,这是他长年养成的习惯,无论刮风下雨,他一日都没停止过练功。
今日的拳法他打的格外癫狂,仿佛要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打碎,童年的过往在他眼前不断浮现,他似乎都不敢去面对,一拳重重地砸在了石板上,石板瞬间碎裂于地,他的手掌却是已经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如梅绽放在了雪地上,他长啸了一声,似要将天地颠倒乾坤,他的心中有的是恐惧,是恨意,是他无法战胜的心魔,此时,手上的伤痛远不及他的心痛,他的记忆被带回到了十岁那年的痛苦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