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自己会被烧伤吗?”
“可能是吧,我不太会用比喻。”
“我是觉得想要就去接近,渴望就去表达,脚步越快越好,至于烧伤不烧伤,这事根本无所谓。我接近你的时候就没有被你烧伤过吗?你看我在乎过吗?”
“啧,我又没让你给我当人生导师,而且你这混蛋的做法一般人也学不了。”
“你这时候怎么就变成一般人了,曲少校?你是一般人吗?”
“这要看和谁比,宁老师。”她用招牌式的平板声调说。
“和英雄小姐比呢?”
“那我当然是一般人。”她不做犹豫地说道,“她知道的太多,理解也太深刻,对任何事情都有她自己正确的判断,不如说她简直就是正确的化身吧。像我这样的人总是很迷茫,所以我才需要找些现实以外的东西弥补自己,但是她肯定不需要。哪怕把那些密传放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在乎,这就是我比不过她的地方。”
看得出来,白尹确实不在乎,既不在乎也不需要,从她跟守护者见面的时候宁永学就很确定了。
“你这话说的倒是很有意思,”宁永学笑了,“如果要写本书描述你跟她度过的日子,书名应该可以叫《论景仰的种种》。”
“景仰就景仰吧,反正作为人来说,小尹的强度要比我高太多了。”曲奕空抬头看了阵天板,又低头打量了他一阵。她咬住拇指的指甲,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但是,如果要写本书描述你.”
“你想到什么绝妙的标题了吗?”
“《论混蛋的种种》。”她说得直截了当。
“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她拿拳头在他露出来的左肩打了一下:“你该对自己干过的事情、伤害过的人有个起码的认识,宁同学。”
“我们都在用自己的办法寻觅填补空虚的手段,只是你从未主动找过,却恰好在年少的时候遇见了。我呢,我一直在茫茫人海里无休无止地徘徊,寻找到如今。”
“你总是能把自己的劣迹讲得很有诗意,这天赋实在很恐怖,宁同学。”
“总要找个解释。”
“找个借口。”曲奕空指出。
“理由。”宁永学纠正说。
“借口。”曲奕空再次强调。
“啧,你非要说借口就借口吧。”
“理由和解释这两个用词太正当了,”她说,“要我说,你以前干过的事情不能说得这么正当,哪一个都不能。”
“也包括她那一个吗?”宁永学问道。
“她算了,别把名字说出来,我知道你想说谁。”曲奕空把指甲咬的更用力了,“说实话我听到这个名字就心烦,越想越心烦,想到自己还在犯病却信誓旦旦说能帮别人解决心病,我简直想找地方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在这里听你提到这个人我就很心烦了,——还要和她组个乐队说话?我和她能说什么话?交流谁病情更严重吗?”
宁永学不由得咳嗽了一声。
曲奕空说着说着就往后躺倒了,把身子一蜷,立刻消极了起来。“你是觉得当初我又是音乐,又是改变,说的很潇洒,现在却后悔了,实在很蠢吗?”她问道,“说实话是很蠢,如果不是你在这里信誓旦旦地胡说,满口要是把我换成你,我就会怎样,我也没法发现自己也在干一样的事情、编一样的故事。”
“你对我完美的想象有意见吗?”
“当然有意见!”曲奕空立刻一个挺身坐起来,揪住他的衣领,“意见大了去了!你这个白痴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用追求解决一切问题?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这是自找问题才对吧!”
“是你对感情太犹犹豫豫了吧,曲少侠。”宁永学说。
“正常来说就不该往这方面考虑吧!”
“我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你,不就是因为我一直往这方面考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