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樘称冤枉,要把张冲打成两段,张冲说委屈,说张旭樘纵容手下行凶。
朱广利一阵一阵的犯晕,一会儿退堂一会儿升堂,直审到第二天。最后还是倪鹏两头劝,活了一个好大的稀泥,把这桩案子给了了。
张旭樘戏耍足够张冲,带着伙伴又出去玩到天黑,回到府上,对李冉道:“真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倔驴。”
“可不是,”李冉啧啧两声,“居然还想去京都告状,不止倔,脑子还有毛病,他知道京都衙门朝哪边开吗?”
张旭樘笑道:“那当然是朝你们李家开了。”
李冉谦虚的拱手:“哪里哪里,衙门总是朝权开的,再不济,也是朝钱开的。”
众人哈哈大笑。
张旭樘叫了一桌席面上来,又道:“叫两个唱的来。”
唱曲的姐儿还没来,湛士昭就站到了门口:“二爷,您该读书了。”
“你这管事比我的奶嬷嬷还扫兴。”李冉将酒杯一扬,酒水全洒在了湛士昭脚下。
张旭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那我就先去读书,你们记得叫两个唱的好的。”
他走出门去,在众人的笑声中拖泥带水的往书房走,一直走到书房,才收了笑意。
“是不是宋大娘子见官府没动静,准备去求王爷了?”
湛士昭脸色凝重的摇头:“二爷,黄文秋抓回来了。”
“不可能!”张旭樘屁股刚要坐下,听了他的话一跃而起,满脸不敢置信。
“你不是盯着的?那帮衙役从你眼皮子底下跑出去的?”
“是盯着的,衙役根本就没出城,”湛士昭低声解释,“宋家自己请了外仵作行的人,连内仵作行都没惊动,就去了几个捞尸的,一南一北,最后在衡州柘路口码头抓到的人。”
多雨之秋,水面上难以行船,黄文秋和罗慧娘能到衡州都已经是走运。
衡州大水,小小客船根本过不去,两人在码头客店借宿,却被捞尸人问出来,直接绑回来了。
张旭樘前脚从衙门出来,他们后脚就到了码头。
张旭樘跌坐在椅子里,闭上眼睛狠狠叹了口气。
晋王的势力,在荆湖南路像水一样畅通无阻,他担心在潭州城杀了这对鸳鸯,会被晋王察觉,这才让他们跑出去。
安排杀他们的人就在郴州宝湖码头等着。
没想到晋王没有察觉,反而是宋家把人给找回来了。
“我的错,”张旭樘闭着眼睛检讨自己,“我不该轻视宋太太,不——是宋大娘子,我以为宋家没有能人了。”
宋太太病的起不来床,宋清辉傻的很,宋家能够剑走偏锋,出其不意的,只有宋大娘子。
真是个天大的教训。
“二爷,不怪您,谁也想不到的事,应该是晋王暗中相助。”湛士昭真心实意的劝解了一句。
小小女子,遇到新郎迎亲当天和其它姑娘私奔,不仅没有哭闹上吊,还能明明白白把新郎抓回来,足够令人震惊。
更何况这女子又没才名在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