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撒酒疯
杨云和杨玉环从大空观出来,杨玉环一脸慵懒。
出城来游逛一个多时辰,杨玉环有了几分疲惫,即便是在深秋,额头也见汗珠。
杨云见不远处有租马车和牛车代步之所,想了想拉住杨玉环的手,道:“姐姐,我们坐车回去吧。”
唐代轿子只是帝王和后妃的代步工具,其他人没有资格享受,就连宰相也只能坐车或者骑马,就算到北宋年间这一禁令也没打破,比如历经四朝的元老文彦博,因年老体衰,与另一名身患疾病的名臣司马光,被皇帝特许乘坐轿子,属于优待老臣的恩典。直至南宋,臣民不许乘轿的规矩才被打破。
当然,在边远地区,比如如今的剑南道治所益州,这种禁令虽然也存在,但对于权贵来说却少有遵循的,杨云还在王籍安排下坐过轿子。所以到洛阳后没有看到轿子,杨云一度还很奇怪,仔细问过何五六才知有这么个说法。
杨玉环瞥了眼拴着骡马的车行,连忙摇头:“不行,太贵了,太不划算了。”
就像后世出门打出租车,马车和牛车是这个时代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对于家境相对一般的人家的闺女来说,看看就行,出入乘车那是大户人家小姐、夫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即便杨玉环被杨玄璬当作政治资本进行培养,但杨家的条件不足以为杨玉环配备专车,平时杨玉环进出府邸还是要靠步行,这也跟她不是杨玄璬的亲生女儿有关。
杨云从怀里摸出一串用红线串起来的铜钱,道:“我这里正好还有点钱,可以用来送姐姐回家。”
“你还有钱啊?嘻,小气鬼,我还以为你都给我了呢。”
杨玉环故作不悦,但眉眼间满是笑意,对于杨云肯给她钱袋,还为她租车,她是非常感动的。
杨云道:“我把姐姐送到坊门口,便坐马车回酒楼,等下次我专门为姐姐准备好车子。”
杨玉环眼睛里多了几分憧憬。
以前寄人篱下,要看杨玄璬一家人的脸色过日子,被人欺负是常态。
现在不同了,多了个有钱的弟弟撑腰,出门都不用走路可以选择坐车,就算跟三叔一家闹别扭,她也不用再忍气吞声,有个地方容身。
……
……
杨云和杨玉环同坐一车,到了毓德坊门口。
杨云让车夫停车,亲自送杨玉环进了坊门,目送倩影远去,这才回到车上,继续坐车返回醉仙楼。
在他看来,这次会面非常成功,既见到杨玉环这般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还跟她建立起不错的关系,按照预定计划把钱财送上,极大地满足了少女的虚荣心,还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
杨玉环似对他这个弟弟非常亲近,约定的再次见面时间是次日,说明对方迫不及待想知道他这个弟弟在洛阳的近况。
“只要她有需要,我这边会倾尽全力满足,哪怕投入暂时没法得到回报,将来却能通过她获得身份和地位的改变。”
“而且她也拥有超能力,甚至比我更早获得,看来超能力并不是在特定时间段形成。”
“她的超能力跟我截然不同,主要是加强别人的感官刺激,使之形成一种独特的魅力,进而成倍地加大对异性的吸引力。若有我的精神力加持,她会逐渐提升这种能力,这也是我能帮到她的地方,算是意外收获吧。”
马车在上林坊坊门处停下,杨云付过车钱入内,远处天空彩霞已经暗淡下去,酒楼开始晚市营业。
此时大堂里坐了五桌客人,杨云在店伙计殷勤的问候声中进入酒楼,刚在柜台后边坐下,门口一群人涌进来,当首者赫然是胡商霍木铎。
“店家,我要在你处设宴,款待宾客……来上几壶好酒,再把你们的拿手菜全部端上来。”
霍木铎口气很大,有一种这酒楼我全包了的豪横。
霍木铎带来的胡商有十多人,加上随从,一下子就把酒楼给塞满了。
这些胡商有个特点,那就是从来不上二楼,只是在一楼消费。
此番也不例外,不过这次他们做得更彻底些,叫杨云带着伙计把一楼的桌椅板凳挪到一边,然后把带来的大幅波斯地毯铺到地上,平整后脱掉靴子,踩在地毯上走来走去,最后就着新放置的席案,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这么一来,一楼原本的五桌客人没法再吃饭了,店伙计跟他们商量过后便搬到楼上的雅间进餐,杨云还做主各送了一壶酒算是赔罪。
酒菜上桌,霍木铎笑着对杨云道:“小奸商,坐下来跟我们喝上一杯如何?”
杨云道:“又非我请客,怎能陪客喝酒?你们肯赏脸光顾,我欢迎,但要谈买断美酒配方之事,免谈。”
霍木铎稍感惊讶:“你怎知我们想在酒桌上跟你谈买卖?”
杨云瞅了瞅霍木铎身旁一干人,这些天下来其实彼此都不陌生了,每天就是这么些个熟面孔来来回回,到了店里就嚷嚷要跟他做生意,买他的高度酒配方,现在霍木铎又领着人一窝蜂前来,目的更不用多说。
“嘿,你开出的三万贯,实在太多了,那可是三千万钱,就算行军打仗也用不了那么多,我们还的三百万钱已经很公道了,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折中一下,给你一千万钱如何?”
霍木铎看中杨云的美酒,这段时间带着他这群“哥们儿”,死缠烂打,硬要跟杨云把买卖谈成。
好在这群人除了赖在这里吃饭,没用别的肮脏手段,没见有人跟踪他和伙计,也没人来酒楼和去酿酒工坊捣乱,就是公公道道谈生意。
跟这时代有权有势的人喜欢强买强卖的做生意方式截然不同。
杨云暗忖,这是否可能是霍木铎等人“先礼后兵”,先试着压压价,谈不成再用卑鄙手段?
杨云道:“三千万钱,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霍木铎对杨云的态度并不意外,道:“你开出的价实在太高了,就算把我们所有人的身家凑一块儿,也达不到……我们来自五湖四海,彼此间的买卖不冲突,所以才会相约一同来买……除了我们,谁能开出更高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