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遗忘的血泪
话虽然这么讲,秦笛回到家中,还是说了几句闲话。
“天道强人,就是不一样,管你是哪路仙人,都要受到世俗的制约!要是不听话,就拿你的家族开刀!功夫高又怎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你逃到天边不回来!”
晏雪劝慰他:“先生,秦家是民国第一富豪。你看我们这一家人,有好几个做官的,母亲担任国立研究院名誉院长,姐姐担任卫生部副部长,三叔是东亚经济情报研究所的所长,这可都是青白党的官啊!你想独立于外,千方百计,将自己漂白,谁又会相信你呢?”
秦笛默然良久,长叹一声,道:“你说得有道理。资本从头到尾,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只要是资本家,就没法将洗白自己。社会资源就这么多,你一个人占太大份额,这就是原罪了。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太上老君说得明明白白。”
想到这里,他忽然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便不需要烦恼。”
他并不知道,清先生之所以放出这一招,是因为接到薛岳的报告,说大赤军从渡口市抢到一批粮食,得到补给之后,战力有所恢复,然后才跳过金沙江北上。
清先生一向自负而又多疑,还专门发电报询问此事,鉴于大赤军只抢了秦氏粮行渡口分行一半的粮食,而且没有劫掠钢铁厂,所以他打心底怀疑,秦家是不是有什么猫腻?莫非跟大赤党有关系?
正因为如此,他专门来魔都一趟,借着召见杜悦笙的机会,顺便将秦笛拉上贼船。
接下来,秦笛嘴上说“不需烦恼”,但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因为大战将要来临,江浙一带绝大部分的老百姓都没有防备,一想起生灵涂炭的景象,他心里就感到不安。
他明明能做些什么,庇护当地的老百姓,可他却因为受天道约束,不敢干涉历史的走向,这让他的心里感到很矛盾,就像春蚕在撕咬,既残酷,又无奈。
他心想:“我干脆放开手脚,将日本战舰全部弄沉了!让天雷来得猛烈一些,把我劈死算了!”
可他又想到:“不经过战火的洗礼,没有老百姓受欺凌,中华民族不可能觉醒!难道让这些父老乡亲,祖祖辈辈,作牛作马,麻木不仁,永远承受三座大山的压迫吗?”
“横向比较各民族的历史,犹太人饱受摧残,颠簸流离,离开故土两千年,最终回到他们的圣地,怀抱大杀器,打遍四邻无敌手!而阿拉伯数亿民众,面对一个小小的以色列,忍受羞辱,逆来顺受,何时是个了局?”
“只有忍得一时的痛苦,才能迎接璀璨的明天!因此,我必须隐忍!不得不隐忍!”
他想了许久,怎样才能既极少损失,又不改变历史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