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人一神大踏步走进树林里。
看着眼前魁伟如山的背影,还有手上的勾魂链,纪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时间紧迫,也由不得他想那么多,便紧跟着八爷的步伐,脚踏落叶,朝树林深处行走。
“呼——”
“吼~~~”
待到小路尽头,一座人迹罕至的小山包瞬间闯入眼中。
其与树林连接处,有一宽敞明亮的洞口,山风从中涌入,冲石撞水,激起阵阵清鸣。
就是那时不时响起的呼噜与吼声,打破了这一层意境。
“这个?”
纪年以精神力传音,用手指了指洞口,看向八爷。
八爷闻言,下意识紧了紧缠在胳膊上的锁链,又看向纪年的手腕,生怕其丢了似的,随后才满脸认真地重重点头。
居住在这里的“怪兽”,已经是祂能探查到的、居住在狩猎场外围的最强生物,大概也就是蓝品二三星的程度。
至于这狩猎地的深处……倒是有些更强的物种,只是其强度,还不是当前的纪年所能应付。
更重要的是……协会钱没给够。
纪年他们这批选手也就能在外围遛遛。
说白了,就是“体验服”。
“那我们就进去吧。”
纪年以精神力传音说道,随后便跟在八爷身后,踏着硌脚的石头,慢慢朝山洞里走。
大概走了几十步,进到一处宽敞空间。
生就独角、背覆白毛、有点像是狮子和狗混合品种的庞然大物瞬间闯入他的眼中。
这家伙似是睡熟了,两只肥厚的前爪压在头下,打着震天响的呼噜,山洞以及这附近一块土地都跟着颤动。
纪年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们进到这块宽敞地面时,那家伙就悄悄将左眼睁开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
带着些许审视的小眼神在八爷和纪年的身上游走。
八爷瞥了它一眼,露出饶有趣味的笑容,左手按着缠在右臂上的锁链结,双腿微微发力,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那白毛怪物见人忽然没了一个,有点蒙了,赶忙将左眼缝隙更睁大了一些,四下搜寻。
可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消失的八爷。
就在这时,忽有一阵阴风扫向它紧闭的右眼皮。
它下意识睁开跟电视天线锅一般大的眼睛,就见一只套着彼岸纹皂靴的大脚由远及近,直奔它的眼球扫来。
见此情形,它下意识弹射而起,整个身子都随之震动。
怒吼几声后,便抬起小汽车一样大的爪子,朝八爷所在方位大力下压。
八爷依旧抱着膀,衣角甚至都没动一下,就“瞬移”到了那白毛怪物的头顶。
然后瞬间聚起法力、阴气,就跟它怪物指甲差不多大的身躯,在这一刻仿佛重若千百万斤,压得其直陷入石堆里。
那怪物哀嚎一声后,便两爪撑地,使足气力,试图摆脱八爷的压制。
可费了半天劲,八爷还是一动不动,倒是它自己累得够呛,那副疲惫姿态就像一只大狗。
只是眼神凌厉许多,还透着多年圈养仍未彻底散去的戾气与凶狠。
甚至试图回头掏八爷一口。
“?”
八爷被气乐了。
在祂的背景设定中,便是那阴间十三站之一恶狗岭中的恶犬,见了祂,也得夹起尾巴当狗,做那性情温顺的雪橇三傻和金毛。
但凡敢多汪汪一声,祂就要怒搓狗头了。
祂就不是那惯孩子的家长。
而在此刻,这白毛怪物的狰狞狂吠,就吵得祂有些不爽。
于是双足发力,将其头颈踏到更深的地底,自己则借力弹起,空着的左手发力一转,任那袖口中弹出的锁链缠住拳头。
然后以类似奥特曼变身的姿势,打出一招从天而降的拳法,痛击狮子头。
下一刻,就听“轰隆”一声,小山震动。
众人闻声纷纷转过头,就见小山包方向尘烟飘浮,就像一朵蘑菇。
“咳咳咳……”
险些塌陷的山洞中,纪年轻咳了两声,一手扇着飞灰,一手持牌,贴到那半死不活的怪物额头。
很多时候,他其实并不挑素材。
以他脑中的神话知识,随便给他几样素材,他都能瞬间想出n种打造方案。
就比如眼前这怪物,独角白毛、似狮又似狗的形态就让他想到了华夏神话中一种名为“年”或者“夕”的怪物。
那是一种生活在深山老林中,每隔365或366天,都要从栖息地里出来,吞食万物、毁坏庄稼的恐怖生物。
对于那时的人们而言,要在那天活下来,难如过关,故称那一天为“年关”。
直到某天有老者指出那怪物弱点,以爆竹、春联等物将其驱逐,这“年关”方才有“除夕”之称。
要是换做以前,有如此多弱点的神话怪物,大概率入不了他的眼。
可在经历了与路食萍的战斗后,他突然发觉一些所谓的“弱点”似乎也不是不能利用。
既然路食萍可以借助背景故事,搞出“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的羁绊效果,那他没道理不能稍加复刻,利用这年兽的弱点,打造出一张不错的载具牌。
“反正就是一个载具而已,大不了就实验失败,以其蓝品二三星的初始品阶等级,再不济也能拿下前三。”
纪年心说着,将封装好的【独角淋雪狮子狗】揣进怀里,在八爷的陪同下,去寻七爷。
大概走了几分钟,他们总算在影影绰绰的树林中,见到了七爷的身影。
就见祂一手持粘竿、一手拎兜网,手疾眼快,上掀下翻,捉虫拿豸,只在眨眼之间。
而在祂脚边,已是满满一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