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三中以后,这一秒他吹了一年。胡道远可不好见。
一般出席颁奖活动,也就是跟第一排握个手,照个相,就算是代表了,即使讲两句带有鼓励性质的话,也没有对方发言的机会,顶多回一句“感谢首长”。
接见普通群众,分大会性质的大规模接见,还有人数比较少的小规模接见,还有极少的单独接见,这种一般都是有什么特殊事件去,有询问或者慰问性质的,还有茶话会和座谈,那是能发言的,一般都有众多记者,发言稿必须审过,发言稿和实际发言内容偏差不能超过百分之十。
市府拦路?
按级别来说,虽然够不上配专属的警卫员,但你要是以为人家真没有,那就大错特错。
胡道远已经算是亲民的那一类,也经常去农村考察,但民也太多,时间却有限,平时工作本来就忙,什么事都是匆匆来匆匆走,记者但凡晚了两分钟赶到现场,那就毛都拍不到了,只能找现场的人借素材,到处打听,拿着一张借来的照片,内容全靠编。
钱宗华以前是跟钱才打趣过,哪个哪个大领导,听说有个和你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儿,你要是以后有出息,能娶到人家……
但钱宗华那也是鼓励性质的玩笑,心里想的却是:早恋?你早恋要是能谈到这种家庭的姑娘,那你是介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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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宗华皱着眉,有些疑惑。
按理说大领导的女儿,不应该这么好看啊…
胡蔚的长相,是让钱宗华这种只识诗中人的文言老朽都不得不服气的那种,而且成绩还这么好…
才子佳人少富贵,穷山恶水出刁民。
才情外貌透了顶,家世也透了顶,这样的姑娘…要嫁给谁才算合适?
啧啧啧。
钱才看老头子一脸纠结的样子,生怕他又整出一句“能不能请你父亲帮我给上面领导递个折子”之类的骚话,搞得胡蔚难做,况且胡道远要是真帮忙递上去了,搞不好他那个祸国殃民的精英教育计划真能实现,赶紧咳了一声道。
“爸,人家胡叔叔可没像你这么打听过我,而且政商关系是很复杂的,你可别出去乱说!别人说没事,你说的话,会有麻烦!”
“嗯,我懂。”老头子一听这话,终于展现出了曾任区人大代表的些许沉稳,低头在茶几下面找出一瓶茅台酒厂产的“小豹子酒”,随手拿了个杯子倒了一点,咂了一口。
又抬头道:“胡蔚,你爸爸对你们的关系…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叔叔,你放心,我爸爸可喜欢他了!我爷爷也…喜欢!”
胡蔚说着,忽然想起孩子姓氏的事,有些中气不足,眉目含忧地看了钱才一眼。
钱才许久没去胡家,都快淡忘了这事,看到胡蔚的眼神,头疼的回忆顿时开始攻击大脑。
差点把这事忘了。
不过这事吧,这么久了,他想了无数办法,到了如今,他也不是没有准备。
“哦,爸,我前段时间去龙华寺找人给我算了个命,说我和胡蔚的八卦有些不合,以后的孩子可能有点问题。”
“哦?什么问题?”钱宗华放下了酒杯。
旁边一直由于不懂政治级别,也不知道胡蔚她爸究竟是个多大的官而未发一言的徐凤,此时却深深看了钱才一眼。
钱才有多讨厌这些东西,徐凤清楚得很,去年徐凤就给钱才去腾冲专门买了个貔貅,还找人开了光,结果被他转手就丢在楚文明桌上了,说是徐凤给的,他戴不惯,一个集团的,给谁都一样。
楚文明当然不敢要,又追不上钱才,赶紧双手托着到财务办公室还给了徐凤。
当时气得徐凤大骂了钱才一顿,但又怕他再乱送人,只好找了个先生在钱才房间里找了个好方位放着。
请过开了光的貔貅认了主,是不能送人的,这是大忌,钱才一个做生意的,连这种忌讳都没有,指望他自己去找人算命?
算命的要真敢说他点什么不好,他不得当场赐人家一顿血光之灾才怪!
“嗯……”钱才完全忘了现场有个知情人士,给胡蔚递了个“放心”的眼神,继续编聊斋。
“先生说我们俩的孩子以后若是不能生在二八月中旬,钱字这个父姓就是孩子的忌神,七杀犯忌,同性相克,如果生儿子,母姓才是孩子的正官,只能姓胡,否则克孩子,也克我自己,只有生姑娘,才没有这个顾虑。”
钱才也不胡侃,老头子书架上有《易经》,也是钱才搬家的时候才看到,而且翻得旧,还有书签,明显是好好看过,遂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找了个懂行的先生专门问过这事怎么糊弄。
那个穿着名牌西装,名字叫徐扶汐的二锤道士先生只是笑了笑,随后咂了根烟,说,善信,不要随便拿这种事来胡侃,会沾上因果。
钱才内心说了一句放你妈的屁,随后面上一脸忧愁地说这也是没办法,随后掏了两千块钱给他,说老头子懂《易经》,让他出个合理的招。
先生立马改了称呼,说既然居士有诚意,这事好说。
然后问了他和胡蔚的生辰,翻着本厚厚的书,还象征性的摇了两个驳子,给了他一套孩子母姓正官的八字。
他准备得有点过甚了。
钱宗华听到这话,只是紧皱着眉头,跟不懂《易经》的说话也没有任何区别。
“那这事有解没有?”
钱才立即摇头:“那肯定不行,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第二个男孩就没有这些讲究了!咱们老钱家要传承香火,多生几个就好了!”
老头子眉宇稍解。
徐凤观察着胡蔚,发现她脸色通红,很是紧张,也就没有发言。
……
钱宗华背着手送钱才出门,直到二人上车时,还伸手给钱才比了个“二”,表示以后至少得生两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