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比,大家心里都有数,胡家可能要有个圈内有名的富亲戚了。
弯道超车。可能还有个姓胡的孩子延续传承。
为什么是可能?第一得看老爷子点不点头,第二还得看人家点不点头。
在座的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震动圈内的消息时,都有些不约而同的看向老爷子…身边的黄医生。
胡老爷子眼里的东西变了又变,眼神从墙上的勋章挪到了电视机里天气预报结束后的广告,被一桌人带动得竟然也开始计算电视机里的那些小人儿被多少钱驱使。
他一辈子的积蓄有多少,他自己都不清楚,全在存折里,反正上次看的时候,也就6位数。
这绝不能代表他活这一辈子的价值,但也侧面证明了当兵的只要老老实实的,就跟钱没有多大缘分。
那六位数,是他几乎没有动用过的存款,他自从小女儿成年后,连压岁钱都没发过多少回,前年取的三千块钱,到现在也没用过。
而那三千,是一个退休十几年的政界老友来看望他时,提及自家孙儿刚结婚,他差内勤去取来的。
没送出去。
人家只是笑着说,二儿子现在有出息了,自己做了生意,叔叔伯伯的礼金都没让孙儿收,而且他去了的朋友,不仅不收,还要还长辈的礼,一人带一件寓意招财进宝的金器走。
还说现在他退休,二儿子都不让他坐国家配的车,怕太窄了,对他腰不好,专门给他定制了一台加长,带沙发的车。
儿子辛辛苦苦挣的,尽个孝心,买都买了,他也不好不坐。
言间不无炫耀之意。
老连长周长夫膝下就更是出孝子。
他80大寿的时候,周老五为了给他过寿,专门提前一年在老家给他建了个“长寿酒楼”,仅供他过寿,之后再没用过。
身边这些老友的子孙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排斥金钱。
钱啊,把人变得都不是以前那个味了。
偏偏现在他最喜欢看的“民生建设”部分,也越来越喜欢提经济了。
那一部分,以前最能让他感觉这一辈子值得,大家都过上好日子了,他们这批人,功不可没。
他膝下子孙不旺,家庭也不睦,看看那些,能让他找到成就感,但现在也慢慢开始不播各地农村文化高潮,城市居民邻里和睦,自然灾害面前,众志成城了。
而“投资”“商品”“经济”这类词汇,却越来越多了。
“哼!你们眼里就盯着钱!”
胡老爷子侧头,冷哼一声,再次表达不满的情绪,也不知道是冲着谁。
说罢,又看了看黄宁海,随后环视一桌的人。
“胡老…我吃好了,您有事叫我就行。”
黄宁海急忙起身,就要往屋外走去。
“你走什么?我胡春牛一生做人光明磊落,没什么不能听的!坐下,吃吃吃。”
胡老爷子对一些外面的工作人员,反而要民主得多。
胡任重却是提了一句:“黄医生,你是保健组派来的,都有保密协议,我们都相信你做事的原则底线。”
这话已经是半威胁半提醒了。
此时胡老爷子也不再反驳。
今天胡道远主动提及那个人家产几何的话一旦传出去,之后做事的动机就会遭到质疑,他不知道胡道远在沪上和这个公司还会有多少接触,但肯定少不了。
胡老爷子想到这里,也不想再提钱的事,转到了他关心的另一件事。
“那个年轻人,他主动说的,还是你替他说的?”
在座的人里,他是给胡蔚订亲的专制源头,但对钱才的称呼,他却是最和气,最平等的一个,不是“那个小子”,而是“商人”或是“年轻人”。
胡道远没讲话,拿出手机打开短信,放到老爷子面前。
“您自己看吧。”
胡老爷子拿起手机,仔细凝视了一会,半晌,缓缓把手机放在了桌上。
“你们自己定吧。”
众人沉默,不知该欢呼于这次“平民的胜利”,还是该悲哀于他们这些老爷子治下之民要得来一次胜利,竟然如此不容易。
胡蔚迫不及待的站起,几乎是抢过了手机。
看了又看。
约三息之后,星眸睑缘下,泪如泉涌。
成瑾梅此时也站起,走到女儿跟前,抱了抱她,随后动作尽量轻柔的从女儿手里拿起手机,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我和胡蔚结婚,所生第一子可以随胡姓,这不是条件,是我对她的爱,我不想让她为难。”
昨晚写着写着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