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正值旧历的七月间,镇上来人到尸家湾通知“杨老七考上了西北大学”。“山里出了状元郎”……
这个消息无疑是往村里扔了枚重磅炸弹,引得村里村外传说不已。有人说是我奶奶的坟选对了地方,有人说那是太祖上的坟朝向好……
面对突如其来的消息,我爷爷楞了半天,激动得两眼泪光。
连夜来到尸家湾的十字路口,磕头烧纸给四方路神,最重要的是感谢着杨瞌睡当初的指示,让后人初获恩泽,实现了承诺。
只是,一想到至今不知杨瞌睡的去向与生死,便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心情难以平复。
次日,爷爷专门去镇上割了半斤肉回家为我爹考上大学祝贺一下。
晚上,一家兄妹七个聊至深夜,临睡前,爷爷说杨老七成绩好,明年也能考上大学,今年能不能把名额让给老六,老六少言寡语,似乎愚钝了些。
我爹听罢无所谓的晃晃脚,想想反正都是自己兄长,谁去还不都一样,于是伸了个懒腰同意了。
就这样,我爹这个正宗的名牌大学生开始继续务农在家,而我六伯竟然无功而上了大学。
66年5月,高考制度迅速被取消,一批批有志青年被拒在大学的门外,而我爹这位正宗的大学生将永远被隔离在大学的校门外……
这一消息不禁让爷爷痛苦不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自己活生生的剥夺了老七进入大学的机会,这怎么都让爷爷内疚不已。
眼看大学是上不成了,自已莫名其妙的被永远禁立在大学的校门,我爹杨老七已然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说不伤心那他娘的都是屁话,但是想想这好处反正也是自家兄长所得,倒也好受了些。
闲不住的他,找到闲耍在家的兄弟丙娃,两人成日里四处乱窜地找目标,找方向。杨老七就是这样一个与命运永远抗争到底的人,在任何困难与现实面前都不低头。
村里党员同志们看着我爹这位高材生赋闲在家,就商议让爹做村官,一开始我爹还挺客气的回绝说自己自由惯了,自己都赖得管,哪里还有闲情管别人。可是眼看着村上的人接二连三的来说服,弄得给媒婆样,我爹直接反脸不认人了,门一关在家睡大觉,任谁来叫也不理会。
这事气得我爷爷直跺脚,怕爹没正事,虽说是高中毕业,可是没活儿做,那是找不到婆娘的。
古言说的好“猫有猫路,虾有虾路”,是块料的做什么都能上道。
我爹生情聪明自是不用言表,其三寸不烂之舌更是一等一的货色。
他成日穿梭在巴州各个村镇,县城,结交朋友好汉,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就在巴州县城里拿下了一处地基做起了包工头。
有钱一起赚,是爹最义气的地方。他随后回村招呼近十余村里庄稼汉前往干活赚钱。
一来二去,村里村外凡是想赚钱的家都进了我爹的小工地。
我爹这小生意也越做越有劲道,不过他似乎一直都是一穷二白的酸穷模样。
看到爹不上大学也能有所作为,我爷爷杨大胆那欣喜的心情真是处处彰显,他坚信龙生龙,凤生凤,有志向的人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崛起。
但最重要的功臣,还是杨瞌睡的指引,方才让后代享其恩泽。
我爷爷对这位非父、非兄、非师的杨瞌睡又多了些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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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