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拿着剑的手掉在地上的时候,布库伦居然感觉不到疼。在草原马上的人总是能够轻易戏耍徒步的家伙,不管这人究竟是东胡人,匈奴人,还是华夏人。很不幸今天被戏耍的就是他,白羊部大头人的儿子布库伦。
鲜血向外不停的喷射,当那种巨大痛楚通过视觉提醒汹涌而来的时候,布库伦当场便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在马背上一颠一颠。想动却使不出力气,现在不但断手很疼,甚至连另外一条手臂和脚也开始疼起来。布库伦一下子就懵了,身子想挣扎却发觉自己根本没办法活动四肢。
“被挣扎了,没用的。老子挑了你的脚筋,现在你就是一根面条。面条是知道是什么么?算了,你会知道的。不过有没有口福吃上一口,就看爷高兴不高兴。你砍断了爷的手筋,不挑了你手筋脚筋,老子还出来混个屁啊!”老狗悠悠然的说道,在布库伦清醒的第一时间,老狗就已经知道他活了。
这天杀的挑了自己的脚筋!
布库伦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现在真想在这个家伙身上穿百十个窟窿。
挑断脚筋的后果他知道,他自己就曾经挑断了几个人的脚筋。即便是养好了,也是废人一个。那几个人活活冻饿而死的时候,整条大腿就是一层皮包着骨头。扔在外面的雪地了,狼都懒得啃。一想到自己的下场,布库伦就更加的愤怒。
“你这只华夏猪,猪猡!有本事给爷爷一个痛快,你是条狗,最赖皮的豺狗。你生个儿子没屁眼,生个闺女长******……”布库伦很想用最肮脏恶毒的话骂这个家伙,但碍于懂得的华夏话有限,翻来覆去骂的就是那几句。现在他才知道,熟练掌握一门外语有多么重要,
前面出现了骑兵,不是云家的黑甲骑兵而是穿着皮甲的秦军。要不是老狗远远喊出了华夏话,说不准弩箭现在已经飞过来。
铁鹰锐士好像老鹰看着猎物一样盯着老狗,有几个家伙直勾勾的盯着老狗脖子在看。似乎在找下刀的位置,十几步远的地方五六名骑士平端着劲弩,这个距离上老狗就算是成了神仙也躲不过去。
营地里狼藉一片,黑炭一样的木头还冒着袅袅青烟。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马车边上的尸体已经被烧焦。七扭八歪的纠缠在一起,乌鸦都不往边上落。不时能看到一条胳膊,或者是一条腿。不远处总有他们的主人,或者被砍死或者身上插满箭矢。有许多都是秦军士卒,但更多的是东胡人。作为进攻方,他们付出了更为惨重的伤亡。
整个营地里弥漫着烧烤之后的味道,杀才们还在大口大口的吞咽面条。一处角落里总是有惨叫传出来,就连最小的孩童和那些美女,听到惨叫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她们会殷勤的给伤兵喂水喂饭,用烈酒擦干净身上一层厚厚的血污。见到要断气的会哭,见到断了腿的会将胸脯凑过去。任凭那些苦大兵,揉捏胸前的两团柔软,用来分散精力减缓痛苦。医官总是趁着这个时候,飞针走线快速将伤口缝合,然后包上厚厚的干净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