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盆碎裂开来,公孙龙扭过头脑袋上满是黑土,一只手捂着脑袋另外一只手向楼上指去。嘴里却说不出来一句话,身子好像一滩泥一样的向下倒去。“砸死人啦……!”周围的人四散奔逃,好几个夺路不及的,干脆跳上桌子杂技演员似的向外逃去。
云玥顺着栏杆向外看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正在阁楼上“嘻嘻”笑个不停。估计,那盆就是他砸下来的。
“小混蛋,居然敢砸伤我家主人。来人,把他给老子揪下来腿打折。”一个看似管家模样的家伙指着那少年,歇斯底里的高叫。立时便有五六名黑衣大汉冲上楼去,准备将那小家伙擒拿归案。
却不防那小家伙灵巧得好像一只猴子,手中飞出一支飞爪搭在房梁上。双腿在栏杆上一蹬,身子居然凌空飞到酒楼的另外一边。那些黑衣大汉大囧,好在他们人多。楼下的人立刻前往支援,反正酒楼的顶是封着的。也不怕这小子跑了!
见这边也有人杀上来,那孩子一松手身子在几处柱子上连连踢踏。居然毫发无损的落了下来,在踏翻了一张桌子之后就地一滚卸去力道。身子闪电一般向门口窜了过去。
云玥不禁惊讶万分,这小子的身手就是对上郑彬也不逞多让。看起来燕国也有好手,只是这小子身手高明有余,却不长脑子。
“我擦……!”那少年刚刚冲到门口,便被一张渔网兜头罩住。这一下便糟了,即便你真是孙猴子怕也没有办法逃脱。两名大汉将渔网在手中一搅,那少年立时像是粽子一样被裹得紧紧的。幸亏这渔网没有倒钩,不然有这少年受的。
“小崽子,就算你真是只猴子,也休想逃过老子的天罗地网。”管家模样的家伙走过来狠狠踢了那少年一脚,嘴里犹自咒骂不休。
公孙龙已经被扶到一边靠着柱子坐下,脑袋上“呼呼”往外冒血。浑身上下都是灰土,耳朵上还挂着几片叶子,样子十分凄惨。嘴里不住的“哎呦”,还算不错这陶制盆比较薄,总算没砸的太严重。
“来人,将他的腿给老子打折了。”见主人家这副样子,管事也是发了狠。一声吩咐下来,便有人拎出大木棒子,准备上前将这少年的腿砸折。
云玥见邹衍面色一沉,立刻便明白过来。这少年是他的人,想来是公孙龙让邹衍吃了瘪。这少年是给他复仇,现在被人拿了活的。但邹衍却碍于脸面,不好站出来相助。稷下学宫的教习,居然辩论不过,指使人将对手砸成重伤。这要是传扬出去,邹衍也就不用混了。
想到这里云玥眉头一挑,公孙龙虽然是战国著名的辩才。但论起真才实学来差得远了,邹衍可就是不同。那可是战国时代最为知名的天文学家,兼著名神棍。一套五德始终学说,忽悠了华夏人上千年。二十一世纪,还有人捧着他的理论在街边儿摆摊算卦,听说一天不少挣。
南方一位姓王的所谓大师,就是靠着他的理论加上几手魔术。不但成功忽悠了一众企业家大明星,甚至副部级干部来找他办事的都得预约。那派头,简直比总理还总理。
有这样的人才,怎么能够放过。虽然说自己用不着他算卦,可弄到平凉忽悠别人行啊!例如用五德始终学说,忽悠荆二就是一个好法子。历史上的秦始皇,就是用五德始终学说在治国。
“慢着!”云玥一声断喝,所有人都愣愣看着这一行人。管事见云玥气度不凡,身后站着的家伙也都是一身杀气。尤其是那个只有一只手臂的家伙,带着一副弓箭假肢,背后背着箭筒,似乎随时手要出手的样子。
这年头看人,主要是看气质。更何况,这位身边还有一只豹子做宠物,那豹子毛色雪白,上面嵌着黑色斑点,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对这样的人,管事不敢怠慢。或许这是燕国的什么君上,又或者是什么公子。自家主人不过是赵国的一位大夫而已,万万得罪不起这样的人。
“这位公子,下人乃是赵国公孙龙先生的管事。这少年伤了我家主人……”
“伤了你家主人又如何?难道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没了王法不成。燕国有君王,管理百姓有衙门,你凭什么滥用私刑。如果人人都像你这般滥用私刑,那燕国还如何称之为燕国。”
还没等云玥说话,一个蓝衣青年人站了出来。厉声呵斥这管事,那管事不禁上下打量起这蓝衣青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