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命开始后悔,肠子都悔青了。这地牢原本就是云家关禁闭的地方,除了每天三次送饭送水,换净桶之外。没人来,也没有一点声音。每当那“哗啦”“哗啦”解锁链的声音响起,少司命便感觉好像过了年。
那种静止的感觉好像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似乎阳光下飘舞的灰尘都停滞不动。少司命开始期盼那个叫做云玥的家伙来审问自己,哪怕是毒打也好。不在乎他能否看到自己的容颜,只盼望可以有一个人说句话,哪怕一句也好。
开始还注意时间算日子,现在连算日子的兴趣都没有。窗口一明一暗便算是一天,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就连山中最艰辛的苦修,似乎都比这强上一万倍。
巴豆的作用早过了,那个叫做云玥的男人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在这样的环境下孤独终老,少司命觉得还是死了算了。唯一感觉有些庆幸的是,在独门秘药的帮助下,腿上和脚上的伤似乎好了许多。已经开始结痂长肉,痒得不行。
云玥当然没有忘记这个女人,他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大秦长公子成为了大秦太子,没有一个盛大的仪式怎么可以。在秦清的操持下,秦王宫遵照周礼。
现在才知道,隆重举办此等盛会的地点不是咸阳宫。理由让云玥有些抓狂!咸阳宫不够资格,我的老天!作为大秦帝国的中心,咸阳宫居然都不够资格。难道非要来到大秦故都,雍都才够资格?
雍都还真有这个资格,因为雍都里面有秦国列祖列宗的祖祠。就算是面色很难看的庄襄王,到了大正宫前都是孙子辈儿的鳖孙。
早在十天前,三万禁军便将雍都围了个水泄不通。廷尉府的人,估计连耗子洞都蛮横的搜查过了。旧都被戒严三天,净街之后的雍都人发现,整个雍都变成了红色的海洋。
这次主持礼仪的是奉常,可操办的却是少府的秦清。总算见识了女人钱的能力,这败家娘们儿就不是一般人养活得起的。估计就算是嫁给庄襄王,也得让大秦国君呕血三升。
明明是黄土垫道,现在却升了格。从北山红岩上敲下来大块的岩石。弄成小块放到磨眼里碾成粉末,用这些细细的红砂铺满整个雍都的街道。真不到,短短的十天要有多少劳役被这场败家的举动吞噬。
云玥从红砂中,似乎还发现了一些朱砂。他娘的,一定是嫌红砂不够红。特地掺了一些朱砂,不过联想起秦清的买卖之一,便是倒蹬朱砂,一切疑惑便迎刃而解。
你祸害一下大秦府库也就罢了,反正那又不是老子的钱。可让大家凭两条腿走到雍都就有些过分了!什么?这是周礼,你奶奶个腿的周礼。这他娘的是徒步拉链,从咸阳到雍都足足有他娘的一百多里。你给老子走走看看,看到秦清悠闲的坐在马车里与华阳太后说话。云玥就有跳上去掐死她的冲动,老子早晚弄大你肚子。
云玥抬头望天做悲愤状,脑子里做着最恶毒的打算。马车只能给庄襄王,华阳太后和夏太后。就算是韩姬与赵姬,都是借着庄襄王与夏太后的光才能坐车。不然,她们也得和公子政一起徒步行军。
那些公主什么的就可怜了,如似玉的年纪却要出来拉练。不过看起来,秦国公主的整体颜值还是很高的。靓丽的风景线,也算是这次拉练的调剂。
安平君一巴掌抽在云玥的后脑勺上,声音有些大。引起好多人的侧目,当面殴打一位列侯,还是需要一点儿勇气的。云玥讪讪的收回目光,刚刚一阵秋风吹过,吹起公主们的面纱。这是最佳偷窥机会,不看也白不看。
“小子,瞎看什么。你也算是一届侯爵,听说你回蓝田都没去见绮梅一面。到底怎么回事,小儿女家闹闹脾气也就算了。早早添一个孩儿是正经,这女人啊,生了孩子就定性!你小子……”老家伙估计是在更年期,要多絮叨有多絮叨。朝阳大妈什么样儿,他就什么样儿。
……云玥无言以对,这位老特务头子的另外一个身份便是绮梅的叔爷爷。面对这样谆谆教导的长辈,还有什么可说的。
“云侯!你若想娶我的姐姐和姑姑们说一声就好,看好谁包在本公子身上。”荆二现在学坏了,秦宫里面就学不了好。十一二岁的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多心眼儿。
扬起巴掌到底没有抽下去,旁边的侍卫刀子都快抽出来了。当众责打大秦太子,云玥现在还没这样的权利。
“关你屁事,小屁孩儿不学好。”被猜中心事的云玥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对秦宫的公主们还真没啥想法,若是换成秦清还凑合。
“云侯!你脸红了……!”这小王八蛋捂着嘴坏笑。让云玥大囧“滚……!”
走在前面的吕不韦无意当中一回头,正巧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立刻窜起老高,恨不得上去踢死这个跟自己抢儿子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