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那边如何了?”
天启城。
军队已经驻扎在了城外,风侍葬一行人住在了城外的御心殿——一切布置装潢与养心殿一样。
已是深夜,房间内却仍旧灯火通明。
风侍葬手握一卷书,在烛火下读着。
他今日穿着一条单薄的丝绸内衫,腰间用一条白绸带随意地系着,散开的衣领之下,露出了隐隐约约的线条。
他一头雪白长发披散在身后,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握着书卷,姿态闲散,却又看起来尊贵无比,不可侵犯。
突然,房间外有人前来上报。
他应允了,却依旧没有放下书卷。
只见一个人大步走进来,而后停在了他面前五步的距离,往后一甩腰间佩剑,“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上,抬头看着眼前人。
“皇上,这宴会就是鸿门宴!对方居心莫测,只怕是你这一去,前方全是险境啊.”
是定国公。
风侍葬的目光并未丛书上移开,依旧看着书卷。
“爱卿不必担忧,不过是场宴请,又有什么可忌惮的?”
只听定国公道:
“这鸿门宴,定是已然藏下杀机,陆渊那反贼向来狡猾如同狐狸,暗箭布置得近乎完美,不出半点纰漏,皇上你此番前去,真真是让老臣寝食难安”
他说着声音颤抖起来,大有为他恐惧的架势。
只听风侍葬道:
“这场宴会,声势浩大,已经被传的这四海八荒之内人尽皆知。对方已经向全天下宣告若是朕不带军队独身前去,满足了他的条件,便选择撤军,朕又怎能不去?”
那定国公伏在地面上,身子依旧如同刚才般颤抖,低着头,眸中却闪过一丝狂喜。
两人都没有看到,风侍葬所背对着的窗户的窗沿下,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展开了翅膀,悄无声息地飞向了院子。
正在房子最外侧的院子内打扫的小女婢见了,错愕。
“蝴蝶?!”
她正欲睁眼仔细观察一番,却见那蝴蝶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而后,背后传来了一声暴喝。
“什么蝴蝶不蝴蝶的,你瞎眼了?”
是麽麽。
小女婢看着不远处的黑暗,愣了愣,却也顺从地低下了头不敢多言。
片刻后。
只见那蝴蝶飞进了一个房间,而后,落在了烛光下的阴影中。
只听旁边有人道:
“他同意了。”
坐在椅子上的陆渊听闻合上手中的书,笑道:
“很好。”
“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不可控的因素了”
他说着,扭头看向旁边站在窗户边的人。
“身为他的儿子,你可真的能忍下心来杀了他?”
陈湘熙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由得搓了搓手指。
掌心的伤口,又似乎疼了几分。
她抬手,只见掌心中那道伤痕,血液已经干涸,发黑,但是边缘处仍旧有水光。
她尝试着操纵身上的灵气好让伤口痊愈,但是却在操纵灵气的瞬间,只见本来洁白的手腕猛地浮现出来一个黑色的烙印,而后猛烈的疼痛传来,她倒抽一口凉气,立即断了操纵——该死的,这参商咒,果然厉害!
而后就在她停止操纵灵气的刹那,手腕上的烙印消失,疼痛感也转瞬消失——速度快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错觉。
陈湘熙这才松了口气,背脊却依旧冷汗密布。
她扭头看向不远处宫女的住处,转身走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