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然的座驾早就换成了一辆普通的伏尔加轿车,要知道在华夏,即使是公务车,也严格按等级实行配给。1984年以前,县团级干部只能乘用国产吉普车,直到最近两年,才有所松动。
至于仁川县之前的那几台进口轿车,早就让徐君然派人给卖了出去,用他在常委会上的说法:“我们县是穷县,老百姓还过着苦日子,我们这些当官的坐着十几万的轿车,难道心里面就不愧疚么?”
他在常委会上早就已经达到了一言九鼎的程度,白林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对于徐君然提出的意见,全部都表示赞同,让徐君然倍感意外至之余,也感觉舒服了不少。
黑色伏尔加轿车刚刚减慢速度,准备拐进县政府大院,旁边已经蹿出一条人影,张开双臂拦在车前,司机一个急刹车,徐君然的身子向前一倾,额角撞到了前排座位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就传遍全身。
“哎哟!”徐君然一捂额头,叫了出来。他也是人,受了伤自然也会下意识的喊疼的。
“县长,您没事?”他的叫声把司机给吓了一跳,忙回头对徐君然问道。这可是县长,要是有个好歹,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徐君然咧着嘴揉着额头说道:“没事没事,以后提醒我绑安全带。”在县区车速慢,徐君然就不喜欢系安全带,跟司机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想起了江南省那个倔强的女孩儿,名叫金泰妍的女子,是不是还是一如当初的倔强呢?
司机诚惶诚恐的脸面答应着,解开安全带下车,对着迎面拦车的人吼道:“你要死啊!怎么回事?”他是真的吓坏了,毕竟这车里面坐着的人是县长,要是出了意外,自己根本就没办法交待。
拦车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憔悴的老人,脸上满是深深的皱眉,大概有五六十岁的样子,目光有些呆滞,一看就是在农村干了大半辈子农活的老实庄稼人。
看到有人下车,他扑通一下跪下,大声道:“冤枉!冤枉啊!”
县政府大院自然是有保安的,见到有人拦下徐县长的车,一群保安全都跑了出来,见老头跪下更是都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拉着老人胳膊向旁边拖,这里可是县政府大院,更不要说被他拦住的车是县长的,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保卫处的人全都得滚蛋回家。
徐君然在车里面看着,皱了皱眉头,干脆自己推车门下车,对迎出来的刘华强说道:“老刘,我先上去了,你叫人带着老爷子去休息一下,顺便问问情况,给老人家泡杯茶,先压压惊,不许吓坏人家!”说完拎着公文包就进了大院。
几名保卫尴尬的停了手,心说完了,又要被主任骂了,这都什么事儿啊,这疯老头从哪冒出来的?这几天早不见他来闹,偏偏今天来!
刘华强却是呵呵一笑,摆摆手对他们几个说道:“赶快的,扶着老爷子上楼。”
徐君然的办公桌上堆了一摞厚厚地文件,最上面一份是组织部的《关于推荐科级后备干部人选的报告》。
徐君然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气,又放下茶杯,拿起文件翻了几眼,用钢笔在文件封面写上“同意,转亚洲同志阅”,亚洲同志就是孙亚洲孙书记。
接着徐君然又拿起另一份文件,刚刚翻开办公桌上的就电话响了起来,是刘华强打来的。
徐君然放下文件,拿着话筒在椅子上一靠,问道:“那老人家有什么事?是特意拦我的车吗?”
他觉得很奇怪,毕竟自己平时天天都走这个门,怎么今天忽然之间就有人拦着车要告状呢?更何况,这能把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逼到要到县政府门口告状,恐怕也是真的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情了。出身决定思考的方式,徐君然从小在农村长大,自然明白,如果不是被逼到了一定的地步,农村的老百姓是不会想到用拦车告状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
刘华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县长,这事儿说来也巧,老爷子的事情我听我爱人说过。听说是因为他孙子的事情,已经闹了一阵了,信访办和民政局那边都去闹过……”
徐君然点点头:“你问一下,不要让老人太激动。”
刘华强道:“县长放心,我已经安抚住老爷子了。”(未完待续。。)
ps:媳妇的姥爷马上就要去世了,得赶过去,第二章放在晚上,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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