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然笑了笑:“怎么会呢,张书记是县委领导,能够百忙当中莅临指导我们的工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几个人的表情都略微有些尴尬,不管是何云伟还是黄子齐都能够看的出来,徐君然跟张吉祥,这是暗中斗法呢。
张吉祥能被黄子齐委以重任到武德县去,自然不会是个草包,他看了一眼徐君然,笑着说道:“小徐同志不要介意,我这个人呢,一直都是个炮筒子脾气,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想法,不太会装模作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呵呵,就因为这个,被领导批评了很多次了。”
黄子齐在一旁点点头:“是啊。老张你这个『性』子,得学习一下适当的把感情掩饰一下才行嘛。”
张吉祥则是故作憨厚的『摸』了『摸』脑袋道:“书记,您这个任务太难了啊,老张我可是很难做到的。”
说完,他看向徐君然:“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小徐同志别气啊。”
徐君然不吭声,只是默默的吃着东西,好像对于张吉祥的话没什么反应一般。
按理说,他这个做法是很不合适的,毕竟张吉祥是他的上级,堂堂的县委副书记,人家领导对下级的态度放的这么低,徐君然于情于理都应该有所表示,但今天这个情况很特殊,饭桌上的四个人,除了徐君然之外,剩下的三个人明显是一丘之貉,摆明了今天就是鸿门宴,既要给徐君然一个下马威,又要夺走徐君然一直以来主导的项目,所以徐君然也就没有必要在继续虚与委蛇下去。
见徐君然一直不说话,张吉祥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端起一杯酒看了徐君然一眼:“你原来就这么不爱说话么?”
听到他的话,徐君然抬起头,看了看张吉祥,淡淡的说道:“大部分的时候是这样,我不太喜欢高谈阔论,我喜欢安静。”
一旁的黄子齐笑了起来:“呵呵,做官的人这样可不好噢,小徐同志。”
“身为一个基层干部,接触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基层群众,我常常说,面对基层群众,我们干部最重要的习惯就是要亲切。”
张吉祥也在黄子齐之后缓缓开口说道。
徐君然的脸『色』依旧那么平和,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改变他的想法一样,迎着黄子齐和张吉祥的目光,徐君然说:“我觉得,能够认真的倾听别人说话,也是一种亲切。尤其是那些需要我们听他们说话的群众。”
张吉祥顿时哑口言,脸『色』微微有些涨红,黄子齐却是变了变脸『色』。
半晌之后,黄子齐有些尴尬的说道:“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这样会不会让人觉得,你是只善于从别人那里得到讯息,却隐藏起自己目的的人呢?”[
顿了顿,他接着道:“我以前学过一点心理学,但凡喜欢观察别人,却隐藏自己内心的人,总归是得不到别人信任的。”
张吉祥虽说不明白黄子齐在说什么,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笑了起来道:“可不是么,就得像我这样,坦率一点嘛,不然别人怎么相信你,怎么跟你一起工作啊?”
徐君然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好像对于张吉祥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看着黄子齐笑道:“我觉得,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没有完全坦率的人。您说呢,黄书记?”
张吉祥原本握着酒杯的手轻轻一抖,就听见徐君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
“每一个人都需要隐藏自己,隐藏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些事情,又或者,也有可能为了隐藏自己的本『性』,所以才用坦率之类的『性』格伪装。”
何云伟低着头不敢抬起,心里却对徐君然的胆大包天感到惊讶,竟然敢对着一个县委领导和一位市委领导这么说话,他疯了吗?
反倒是黄子齐,看了一眼张吉祥,又看了看徐君然,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黄子齐很懂政治,也很会办事,如果他没有几分真本事的话,就算他黄子齐脑袋上顶着黄家大公子的名号,也一样不可能在江南打出一片天地来,这个世界上就是这么现实,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儿子,想要爬到高位,起码也得有几分法力才行。黄子齐要是没有水平的话,也不可能三十出头就被提拔到副厅级的领导岗位上来。更不要说他如今的这个位置可是堂堂市委常委,管着全州市几千名干部的官帽子。
在黄子齐的眼中看来,自己的弟弟,当初也许真的做错了。
或者说,这个当初被狼狈的赶出京城去的徐君然,也许在经历了人当中最为悲惨的一段黑暗之后,反而像破茧的蝴蝶一样,重新长出了一双翅膀,也许有一天,他能够飞到一个让人惊讶的高度。
ps:
求订阅啊,最近又写到不好写的地方了,求订阅安慰!≮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