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过去了,泰妍一直被我带在身边,她也按部就班的被我安排着上学、工作。虽然违逆了我的意思做了刑警,可她还是遵从了她妈**遗言,陪着我。但是,却始终没有叫过我一声爸爸。”
呼延傲波有些伤感的摇摇头,叹着气说道。
徐君然听得出来,对于这个女儿,他是真心真意的充满了愧疚,那种对妻子和对女儿的歉疚之情,是徐君然能够深切感受到的。因为徐君然前世也是如此,对自己早逝的妻子充满了歉疚,对养父充满了歉疚,因为那是一种法弥补的遗憾。哪怕拥有再高的地位,再大的权力,都没办法弥补的遗憾。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其实不仅仅是子女对待双亲,哪怕是丈夫对待妻子,也是一样的。[
“首长,其实,金队长还是很在意您这个父亲的。”
看着呼延傲波有些落寞的身影,徐君然忍不住开口说道。
呼延傲波的身子一震,蓦然间停住自己前进的脚步,有些诧异的转过身,不敢相信的看着徐君然:“你怎么知道?”
徐君然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首长,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她要是真的不打算认您这个父亲,哪怕是母亲的遗愿,也大可以不必回家啊。”
呼延傲波久久不语,满脸的惊讶之后,却只剩下一声叹息。
“小徐,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她一段时间,顺道,帮我开解一下泰妍。”半晌之后,呼延傲波开口对徐君然说道,语气很诚恳。
徐君然苦笑着道:“首长,我倒是想帮您这个忙,不过我时间不多。”
“嗯?”眉毛一挑,呼延傲波看向徐君然有些诧异。
徐君然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省城民族饭店的经理郑宇成是我的朋友,最近他正因为想要承包民族饭店的事情,被某些人整治的都快要崩溃了,我这次来,就是有些事情,想跟您请教的。”
“民族饭店?”呼延傲波愣了愣神,点点头:“这个事情我知道,承包民族饭店的事情,也是常委会不久之前定下来的,怎么,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么?”
看来,他还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不过徐君然也理解,毕竟呼延傲波是分管政法的领导,没有那个机会接触这些事情。更何况他为人方正耿直,就算借于泽演等人的胆子,也不敢跟他过招。
想到这里,徐君然就把这个事情的一系列情况向呼延傲波做了一个介绍,从自己接到王伟达的电话赶到省城,再到请刘斌吃饭,得知冷岳跟这个事情有牵扯,然后托孙静芸帮忙,去省长孙振安的家里面探探情况,没想到冷岳竟然跟自己见了面,话中暗示他并未参与此事。再有就是这个事情牵扯到于泽演、任深等人,以及省委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胡有才态度前后的变化等等情况,全部都告诉了呼延傲波。
之所以这么信任呼延傲波,徐君然主要是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因为呼延傲波是曹家的人,说白了,曹俊明肯让自己来见他,就等于是在暗示自己,呼延书记是可以信任的。而第二,则是因为徐君然前世很了解呼延傲波的为人,这是一个很有原则的领导干部,可以说呼延傲波之所以能够在徐君然的前世最终走上国家领导人的位置,靠的就是不偏不倚、刚直不阿的处事作风。
半晌之后,呼延傲波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等到徐君然说完之后,他不由得冷笑起来:“好算盘啊,好算盘!”
顿了顿,他又沉声道:“好大的胃口,真是好大的胃口!”
徐君然没吭声,呼延傲波前后两句话的意思究竟是什么,他需多想就能明白,不外乎是在说省里面的某些人算盘打的太精明,而某些人的胃口又太大,连家里人都管不好。
“这个事情你不要参与了。”沉思了一下,呼延傲波断然对徐君然道。
徐君然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呼延傲波是因为这个事情牵扯的各方势力太多,不希望自己卷入这些纷争当中去。
张张嘴,徐君然想要再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呼延傲波说的没错,以自己的身份,过多的介入这种事情,只会树立敌人,而不管是哪一方面的敌人,此时都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
“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会提一提的,周书记那边,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这个事情,十有**是有人在后面搞鬼!”
呼延傲波斩钉截铁的说道。他跟周德亮的交往虽然不多,可是却对这位老人的品格很有信心,能做到省委一把手封疆大吏的位置,又怎么可能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政敌呢?
看到徐君然有些不解的眼神,呼延傲波一笑:“奇正相辅固然是一个人做事应该掌握的本事,可不管怎么说,想要做大事,不走正路是不可能的,那些阴谋诡计的东西,很多时候,不如阳谋的效果,君子坦荡荡嘛。”
他这番话让徐君然感触很多,上辈子徐君然只是中级领导,并没有达到省部级的层面,对于他来说,有些东西就好像隔在一层布之后,隐约的有些感觉,可是却没能触摸的到。呼延傲波的一番话,却给徐君然指出了一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