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孙静芸丝毫没有一点大人的风范,完全就好像个孩子,带着一抹娇憨的微笑对孙振安道:“二哥,你也知道,我跟三哥最谈的来嘛,要是告诉你跟大哥,你们肯定要告诉爸的。”
孙振安叹了一口气,再也没办法对妹妹板着脸,奈的说道:“你们想错了,我跟大哥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事情没有确定之前,哪敢跟父亲说?他老人家那个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受不了刺激。上次你的事情,他就生了一会气,连最高首长都劝他,平时要注意保养,身体千万不能太劳累。”
说着,他看了一眼孙静芸:“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静芸于是就把自己在京城被徐君然所救,第二次在九宫山公墓遇见徐君然,意当中捡到他的玉佩,发现跟自家大姐当年离开家的时候带走的一模一样,然后跟三哥孙振国商量,去武德县准备找徐君然询问这个事情,最后再一次被他所救,结果在医院里询问他玉佩是不是他家传之物,徐君然断然否认,并且说这是一个朋友送的。
孙振安的脸色随着孙静芸的话变得越来越严肃,最后等孙静芸说完,这才沉声道:“你没有找人问过武德县的人吗?”
孙静芸摇摇头:“这个事情除了我和三哥,没有人知道。我们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调查啊。”
出人意料的,孙振安点点头:“你们做的没有问题。”
他很清楚弟弟妹妹的选择,他们并没有做错,仅仅凭一块相似的玉佩就认亲的事情,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一样的扯淡事情,那是戏文里面才会有的,在孙家这样的家庭当中,如果贸然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那才是不可能的事儿。不说别的,单单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就足以让这个年轻人粉身碎骨。
更重要的是,孙静芸并没有见到孙静雯,光凭那个玉佩,她是不敢肯定徐君然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的。
高门大户有高门大户的烦恼,官做到孙老那个级别,家事已经不仅仅是家事,而是会影响很多人命运的大事。孙振安就能够想象的到,一旦孙静芸带着那孩子回孙家,父亲出于多年以来对女儿的亏欠,会如何培养那个年轻人。假如那个年轻人真是孙家的人也就罢了,万一不是的话,可是会闹大笑话的。
“看来,我有空要去武德县看看了。”
孙振安沉默了半晌,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这种事情,孙家不会假手于任何人,只能够由孙家的这几个嫡系子女亲自验证。
不过随即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等等,徐君然?是不是那个跟曹家老大走的很近,又被最高首长亲自点名表扬的干部?”
孙振安总觉得徐君然这个名字耳熟,这个时候才忽然想起来问道。
孙静芸听了他的话,点点头:“是他。当初我遇见他的时候,他正要跟曹家老二曹俊伟吃饭,他跟曹俊明是大学同学,他们一个宿舍的,还有岭南曾书记的小儿子曾文钦。”
孙振安的脸色变了变,对妻子说道:“老张,你把小岳叫进来。”
一脸震惊的张敏起身离开,不一会儿就把冷岳叫了进来,她自己则是留在外面陪女儿了。[
看着冷岳,孙振安问道:“胡有才最近有没有跟你说关于民族饭店的事情?”
冷岳知道事关重大,想了想之后才回答:“没有,他就是询问过我您对民族饭店承包那件事的想法,我说一切按照规章制度办。”
顿了顿,他对孙振安道:“首长,您的意思是,胡有才打着我的旗号……”
孙振安的表情很冷,看上去有些渗人:“看样子,有人觉得我这个省长的旗号不错,打算借用一下啊。”
他的政治斗争经验何等丰富,略微一分析,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而最大的问题,就出在那个省委办公厅副主任、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胡有才的身上。
自家人知自家事,孙振安很了解冷岳,知道自己这个女婿是属于那种谨慎的让人有些发闷的性子,这一点跟自己一模一样,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因为自己是他的领路人的缘故,使得冷岳在官场上处处模仿自己,论从性格还是行事手法上面,现在的冷岳,起码有自己六分的火候了。这样的人,是不会为了那点蝇头小利而动心的。
那么也就是说,刚刚孙静芸所说的,冷岳跟于泽演等人联手要承包民族饭店的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有人在放烟雾。
要知道,这个消息可是一下子把自己这个新任省长跟保守派系的几个省委常委都囊括进去了,那等于是小半个省委常委会。所以不管消息是从谁的嘴里面说出来的,说这个消息的人,其心可诛,其形可疑啊。
孙振安眯起眼睛,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暗暗的想到:“会是谁呢?在背后波助澜,想要看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