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绢,把石床整理干净。
祁夙慕站在苏葭儿身后,看着她如此温柔的为他整理石床,那一刻,曾经在冰天雪地中禹禹独行的他,似乎看见了属于他的温暖和光明。他不曾奢想的温暖,他不曾眷恋的光明,他不曾拥有的温柔,这一刻,他想紧紧握在手中,再也不放开。
眼前的她变得恍惚,意识也渐渐变得混乱,他伸手,想要去触碰她,他感到身子很重很重,很想倒在她的怀中。
他闭上眼,手无力的垂下,朝她倒了下去。
苏葭儿站起身,转身正要跟祁夙慕说好了,一转过身时,暗影倒下,祁夙慕一下子往她身上压下来。
她本能的后退,后边是石床,她一下子被绊倒在床上,头猛地撞击了一下,疼的她眼前一。
而祁夙慕不偏不倚,整个人压上她,她感到胸口一窒,他压住她不能动弹,她肩上的伤口也因此流出更多的血。
他的气息扑到她的耳边,她皱眉,使劲将他移到了一边,忍着伤口的痛楚,她轻吁了一口气站起身。
看着半身趴在石床上的祁夙慕,她轻声说道,“明明就坚持不下去,还要这么死撑着,你得庆幸压的是我,要是摔在石床上,出了什么问题我还得为你负责。”
言罢,她又吃力的移动着祁夙慕的脚,让他整个人都趴到石床上。
她把他放好,她累的大喘气,肩膀的伤口更是疼的像是一阵一阵在撕裂然后撒上盐。
她走到旁边,看着他背上的箭,“你们姓祁的总喜欢这么受伤让人照顾?”
她从怀中拿出药,给自己上强效的止痛药粉。
然后一手握上祁夙慕背上箭,一手按在伤口旁边,他中箭的地方很危险,只要拔出的时候稍微一个偏差,他的命可能就没了。
她闭上眼,按准他的伤口,睁开眼,手一个使劲,箭被拔了出来,温热的血又溅到她的脸颊上。
昏迷中的祁夙慕似乎是感到了瞬间的痛楚,发出一声闷哼。
苏葭儿把箭扔在地上,从腰间小袋子里拿出白绢布和药包,好在她这些东西都是贴身带在身上,为了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她极少带毒药,身为医者,当然凡事是先想到救命,而不是杀人。
她在角落找到木盆,拿着木盆到泉池边,把木盆洗干净,然后打了清水,在清水中倒了药粉。
端到床边,她先用小刀把他的衣服割开,然后用一方绢布沾湿了水,小心翼翼的为他擦拭伤口。
看着皮开肉绽的伤口,她眉头一直紧紧蹙着。
清理好伤口后,她为他上药,用绢布包住。
考虑到他身后的伤口,她在洞内找来一个玉枕,让他枕着头,她又脱下外袍,给他垫着腰的位置,让他中间受伤的位置不至于压着。
轻轻将他翻过身,他脸白如雪,唇红如血,眉头紧锁着。
她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有些发烫。
看着他,她迟疑了一下,解开他的腰带,然后拉开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