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可有什么看法?”苏葭儿问道。
祁夙慕低眸,眸光掠过尸体,致死原因很显然不是心口上的刀,更不可能是身上其他的伤口造成,“第一案发现场不是这里,身上有些伤口是死后造成。”
“七王爷好见解。”苏葭儿将手上的线交给祁夙慕,“千玄线,这是元国才有的铁线,系着的铁线可以承重三个人的重量。”
祁夙慕一手接过线,这线约莫钉子般粗。他看着苏葭儿,“你懂得很多。”千玄线在元国,她久居山村,竟懂得这些。
“活的久了,自然懂得多了。”苏葭儿说着,蹲下仔细查看死者的头部。
杨无亦他们从恐惧中缓冲过来,张一问道,“可查清楚死因了?”
苏葭儿没回答,而是说道,“他被人在屋内杀了或者是弄晕了,用千玄线绑住屋内的梁柱,再将千玄线系到假山旁的石柱上,把尸体吊到这里来。你们可曾听见他屋内有过动静?”至于凶手为何要大费周章将死者吊到这里来,恐怕就是为了死者身上的伤口。这得是多大的仇怨?杀了人还要对尸体做出这样的事。
张一看看杨无亦和杨无媚,三人摇头,“未曾听见。”
祁夙慕问道,“凶手为何冒着被人看见的风险,把死者弄到这里来?”
苏葭儿抬眸扫了祁夙慕一眼,眼神告诉他,他这个问题很傻。可她还是不嫌麻烦的开口解释了,“死者的房间位于角落,凶手将他转移,必定是确定了当时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凶手倘若在屋内对死者这么下手,血腥味必定会吸引来人。”
言罢,她顿了顿,淡然的小脸多了一丝凝重,“凶手是客栈内的人,还熟知每个人在做什么。”
祁夙慕冷眸微眯,似乎能看见结果了?也许,她真的不会让那个人失望,也不会让他失望。
苏葭儿在尸体头部仔细的翻看着,瞧见了一个黑点,她从箱子里拿出布包,打开布包拿出小刀,又拿出一把小钳子。
用小刀在小黑点旁轻轻一割,小钳子稍微一夹,一根两指长的细针被夹了出来。
祁夙慕瞧见那细针时,眉头微微一皱,又立即松开。冷眸闪过一丝了然,果真是那人在操纵这一切。
苏葭儿从箱子里拿出一块白布,将针放在白布上,继续查看尸体。
眼睛是活着的时候被挖出来的,嘴巴也是活着的时候被缝住,针线十分缝的十分细腻,像是出自女儿家之手。下体也是活着的时候被伤,鼻子被割了扔在腋下。脸上的刀法混乱,说明凶手当时是处于一种抓狂的状态,就连被割得的鼻子也是无意的一刀。按照割痕看来,约莫是七寸长的锋利匕首,也就是插在心口上那把匕首。
手腕和脚腕的伤口,是死后造成,说明凶手当时已经冷静下来了,看见尸体时,是十分冷静的在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整齐的切口说明凶手开始变得享受这种杀戮,当她放血完了,还觉得不解恨,最后又把刀子插在了死者的心口上。
她是在宣泄,宣泄对死者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