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黄瑜雯写来的信。
黄瑜雯有事怎么不打电话而采取写信这种方式呢?
等王培培离开,叶之然就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下,展信而阅。
“枫哥:你好。
你知道我此刻在做什么吗?别回答我在给你写信。我是让你猜写信的同时我在做什么?
嘻嘻,枫哥,你猜不到了?我是一边写信一边在看自己画的连环画。
这套画就像是我的ri记,从第一次在j大校园认识你,到后来发生的点点滴滴往事,我都用连环画的形式记录了下来。你说过我画仕女图、画人物很有才气,那么,你想看到连环画上的你是什么形象吗?嗯,等你什么时间来看我,再让你看,现在只有我自己可以欣赏到。
枫哥,我要感谢蔡小畅的。那天我本该去美术馆作画,是她非要拉我到学校看菊。就是那天去看菊的路上,我和你突然间相遇了。纳兰xing德在诗中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是多么地怀恋那个初见的时刻。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你是参加完研究生统一考试,兴之所致,才来到这个j大学生心目中的爱情角。如同冥冥之中有佛的指引,你不经意间来到我的面前,带着考完试之后的灿烂笑容,如和煦的chun风柔柔地拂过我的眼帘,才让我知道,原来秋天也有如此美丽的风景。直至今ri,直至此刻,你帅气的形象仍旧宛在眼前,我甚至无法用词汇描述初见时的那种感觉,只能依靠画笔把你写进画里。这样,每当我打开画册,你都可以从画里走出来。
那天晚上,我们在学校的食堂吃饭,我甘之如饴;在老师家赏画,听你叙述“两李”的故事,又让我身临其境。枫哥,如果我们能够早一年相识,那么,后面的故事将会相对容易。我想,也许是我在前世少许了一次愿,少敬了一炷香,才让我这么晚结识你。
好了,我再给你说说连环画的事。
在城中湖畔,在省美术馆、在常嘉的火车站、西山、医院我都一幅幅画了下来。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枫树林的那条蛇,是它咬了我一口,差点要了我的xing命。现在回想起来,那条蛇不过是在惩罚我前世的过错,让我们之间再结一次善缘啊!
枫哥,你现在静下来想一想,那天,我被蛇咬伤之后,是否相当的坦然?浑然没有一般少女的那种惊慌失措?那是因为,在你焦急地过来背我进寺院的时候,在你用嘴一口口把毒血吸出来的时候,我感动非常的心安。
怎么说呢?我觉得,每个人的一生中,都难免会遇到挫折、危险、无助的时刻。我的幸运就在于,当我遇到生命中最大的一次危险时,有你——我的枫哥陪在身畔。那么,即使有再大的痛,有再大的伤,又有什么可怕呢?要知道,在历史的河流中,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是短短的一瞬。如果在这一瞬中,能有心仪的人陪伴左右,即使凋零了,谢幕了,也已生得其所,可以含笑凝眸了。
我无法忘怀你在我的画室对我的习作进行的点评。如果说,枫哥你背我下西山是最令我动情、最令我感动的时刻;那么,你在我画室一张张评点画作的优劣时,是我此前最幸福最温馨的时光。
我之爱画,就如卓文君之爱音乐。当年,卓文君隔帘听闻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不惜以富家女侍奉穷家男,选择私奔追随司马相如远遁。一则佳话,千古流传。
而枫哥在画室的一番评画,竟让我心存卓文君同样的感觉。”
叶之然看到这里,被黄瑜雯炽烈的感情所打动,一时难以自己,不得不放下书信,沉思片刻才继续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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