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就请他喝酒。是在街边转角的一个小饭馆。那饭馆很小,小得随意,像是随手丢的一般。老板是认识的,老板娘也是认识的,上来的菜也都是认识的。所以一切就变得很是随意。
林子给自己倒一杯酒,然后给那男人倒一杯酒,你一杯我一杯,就这样一直不停地倒下去。两人都没说话,酒倒完了,终于才有人说话了。
最先开口的却还是林子。于是两人就开始谈些没用的话题。
“你住哪里多久了。”实际上他是很清楚他在哪里住了多久的。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搬来不久呢。你应该不是住在那里的,我没看见过你。”
“哈,我以前在那里住过。看见楼下的的摩托车没?”眼光向那边看着,似乎眼光折射,正看见青苔一层一层的往外长。“那车就是我的。”
“我还一直奇怪呢,那栋楼又没人住,怎么会有辆摩托车。好像都长青苔了!”
“我承认它就像个剽悍的女人,你不能征服它不说,它还时不时的对着你气喘,不过到底他还是个女人,女人的特性一点儿也没少。要不我就把它留给你吧。不用了随便你怎么处理都可以。”
那男人不知道林子在想什么,看着他,喝了口茶。转而问他:“你在那栋楼里住了多久?”
“也不是很久,大约两年不到。”林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就住在你的隔壁。”
然后那个年轻的男人就说起了他自己的来历。
“其实我也只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当然这一段时间可能几天几个月,也可能很久,几年那么久。”
在什么地方住着,开始的时候,两人有着将近一致的想法,他们都无所谓。然而时间一久,便不那样觉得了。年轻的男人说他以前在一个地方住了两年,之后离了那地方,时常就想再回到那地方。然而终于还是一次都没回去过。
“我有时候觉得害怕。因为这种害怕,所以我即便很想回去,我也不再回去。”
可是究竟害怕的是什么呢?年轻的那个那男人说不清楚,林子也不知道。有一点的林子却是知道的,他自己似乎也在害怕那种不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