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庭余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不是不在乎吗?只想着离婚,逃避,后悔,我说的做的你正视过,相信过?”
“你说我就相信了。”苏窈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她就想听一个结果,能让她在茫然中找到一丝依附。
陆东庭耐心十足,压低了声音说:“你到底是真懂,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看着我是那种不计较得失给一个女人收拾烂摊子的男人?”
对,他是商人,精明到极致,手腕铁硬的商人,一物换一物才是他的原则,没有谁能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除非他愿意,除非那个人让他心甘情愿。
有了这个认知,苏窈心砰砰直跳,握着他的手也不知不觉的紧了紧,掌心贴着他的大衣衣料,隐隐能感受到源自他肌理深处跳动的脉搏。
鲜活而真实。
苏窈血脉喷张,只觉得背脊僵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因为某些念头而心猿意马。
苏窈鼓起勇气,“陆东庭……”她紧紧捏着一角,满心踌躇无处发泄。
陆东庭骨骼修长雅致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慵懒的应了一声,“嗯?”
苏窈眸光顺着他的手往上移,渐渐定格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车厢空间狭窄,无形之间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受到在车厢里起伏。
“陆东庭,你喜欢我吗?”话一出口,她如同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若不是因为坐着,她肯定会双脚发虚。
车厢里只剩下车轮平稳碾压在地面上的声音,沉闷而低迷,她神经虚虚浮浮着。
陆东庭却仍旧一言不发,喜怒不显,她也猜不透他到底作何想法,陆东庭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尴尬而难熬。
这让苏窈瞬间露怯,后悔问出这样的话,赶紧收回手来,侧回身子要坐正。
下一秒手腕却被紧紧攥住。
苏窈看向手腕上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她突然觉得自己冒失而有失矜持,因为他那句话就思绪纷乱悸动不堪。
或许陆东庭是别有他意,而她过分渴望得到他的回答的行为,暴露了她的言行不一,嘴上说着后悔,却像是巴不得想要跳进这团泥潭不想离开似的。
苏窈退缩着,呼吸变得浓厚起来。
但这一刻的紧张,好在掩盖住了今天一天的兵荒马乱。
陆东庭挺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一如既往的淡然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嘲弄:“喜不喜欢又如何,反正在你看来,不也是无足轻重,并未当做一回事吗?”
苏窈无言以对,论抓人语病借此堵人嘴的功力,她比不上他,只能嘴硬辩解,“我没有……”
稍许,陆东庭抓着她的手也不放,锐利沉稳的眉眼扫过她:“没有?没有什么?没有想过离婚,还是没有想过相信我?”
苏窈心中一乱,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有些事不是一两日就能做到的。”苏窈垂下头说。
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个道理,感情不是一两日就能牢固,即便能说出喜欢,也不一定是真喜欢,信任二字说得出口,却难以在短时间内做到。
陆东庭手搭在她腿上,手握着她的,“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给你,陆太太。”
苏窈看着握住自己的遒劲手掌,长指修长而有力,她的手如同嵌在他手心一样,她试着用手去回握了两下他的手。
是与以前不一样的感觉,或许是心中笃定了他对自己有感情,所以要有底气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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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珩伤势未愈还躺在医院,但是自他受伤以来寸步不离的苏西溪,昨晚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
秦珩看见新闻之后,拨了一天苏西溪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他已经让人去找苏西溪,想方设法降低舆|论带来的影响,还不能下床的他躺在病床上焦头烂额。
此时苏西溪却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运动完,做了个spa后回到房间,倒了一杯红酒坐在窗边欣赏着华灯未央的大都市。
这才拿出手机看着各种各样的来电提示和短信。
一一翻下去,秦珩,宋晓瑜,苏淮生,还有……姜初映?
苏西溪挑了挑眉,刚要把手机扔到一边,姜初映的电话又进来了。
看样子是随时随地都在重复拨号中。
苏西溪慢悠悠的接了电话,语调懒散,幽幽道:“喂?”
姜初映压抑着怒气,“苏西溪,谁让你把那些消息给媒体的?”
“我怎么有点听不懂?”苏西溪呷了一口红酒,故作茫然。
“你少给我装傻!”姜初映有些咬牙切齿,愤愤的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苏窈的丑闻都是捅出去的!那些照片只有你有,我跟陆东庭的事我也告诉过你……”
姜初映话没说完便被苏西溪打断,“是我捅出去的又怎样?碍着你了吗?哦,没有碍着你,但是碍着你的心上人了。”
苏西溪无所谓的笑了一声,“苏窈跟我之间有些事是剪不断也避不开,我跟她互相看不顺眼很正常。但是姜初映,你也真是挺有心机的。要不是你上次喝醉无意间说出你对陆东庭的一片赤忱之心,我都还不会反应过来……”
苏西溪冷哼,接着说:“每一次出了事,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刚正不阿地给我出主意,原来玩儿的是借刀杀人这一招啊!既不会脏你的手,还能给苏窈搞出一堆麻烦,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牌。然而你当我苏西溪是什么,你姜大律师的枪吗?指哪儿我就打哪儿啊?不过,这一次免费如你所愿了。所有人都认为苏窈是你和陆东庭之间的小三,你还不抓紧时间去引导舆|论走向?说不定你还有机会成为下一任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