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溪倚在门框上,看着他满腹心事的背影,脸上心里皆是冷笑,借酒浇愁?
求而不得的滋味,是不是难受到心肺俱裂,痛到想用酒来麻木?
真可怜,她也是。
或许是苏西溪的目光太过灼烈,让秦珩感觉到如芒在背,一回头,见苏西溪深情温柔的望着他,也不知道望了多久。
他皱了皱眉:“怎么了?”
苏西溪踱步进房间,歪着头俏皮的笑笑,“伯母留我过夜,我该住哪里呢?”
秦珩将杯中余酒仰头而尽,说:“二楼和一楼有好几间客房,你看看喜欢哪间。”
苏西溪佯装恼怒,撅着嘴说:“你让我住客房?我喜欢这间……”
“那你就住这间。”秦珩说着,起身要往外走。
苏西溪一把拉住他,“算了算了,逗你玩的,我住你隔壁去吧,我先看看你房间,你先去洗澡吧。”
秦珩心灰意懒的摸了摸她的发,然后转身去了浴室。
苏西溪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慢慢的在房间里看了看,走到他待过的阳台,她望着外面,身影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一片静谧中,突然传来不和谐的‘兹兹’声,她转身,看着在桌上跳动的手机。
几乎想也没想就拿起来看了看,她看着对话框里那句‘不要来打扰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今天秦珩和秦母一起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善,原来是见了苏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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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映接到苏西溪电话的时候,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听筒里传来醉醺醺的含糊语气,还带着哭腔:“姜律师,你睡了吗?”
姜初映揉揉额头,从床上挺起来,“怎么了?”
“你说,苏窈怎么就那么贱呢?都已经结婚了,股份她也拿到手了,却还要来勾引我男人……真是个,贱人!”
“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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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女人的友谊和亲近,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她们变得友好的理由有许多,比如讨厌同一个人,比如知道了同一个秘密。
刚巧,苏西溪和姜初映两样都占了。
尽管姜初映觉得苏西溪是个愚蠢的女人,尽管苏西溪觉得姜初映不知道在高傲什么,但是那天休息室门外,苏西溪将碰巧经过的姜初映推出去做了挡箭牌,姜初映也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这个时候,姜初映理所应当的就变成了苏西溪想要袒露心声的对象。
姜初映在接近午夜时分,到达了酒吧。
灯红酒绿的世界,正值最喧嚣沸腾的时分。
她在某个阴暗角落里看见了瘫坐在沙发上的苏西溪,一手抱着酒,一手撑着腮,泪流满面。
姜初映放下包,坐在她身旁,觉得她曲着腿,裙子都要褪到大腿根上的姿势十分不雅观,语气带着一贯的冷静,皱了皱眉,“你也不找个包间……”
“包间就我一个人,那么冷清,越喝越难受。”听苏西溪的声音还不像是喝醉的样子,语调带着点无奈,带着点自嘲。
姜初映沉默了半晌,忍不住问道:“你刚才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西溪懒懒散散的看了她一眼,“苏窈啊,人家就是有本事勾着男人对她念念不忘,都结婚了,人还把她当宝贝一样装在心里,我有什么办法呢……你说他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跟我订婚?整天面对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他不觉得膈应吗?不爱我还他妈来招惹我,招惹我又惦记着别的女人,都贱,都贱……”
苏西溪到最后变成了自言自语,不过姜初映还是听懂了。
“你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就在这儿买醉?你喝醉了难道他就能回心转意?”姜初映没由来觉得好笑,却忘了自己跟她差别不大。
苏西溪转头望向她:“不然呢?”
姜初映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不屑,“那么喜欢的话,就去争取啊,不过,你们应该离结婚也不远了吧?他反正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