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宗临看着她,似笑非笑,“怎么,觉得自己拿回百分之十五亏了?”
苏窈笑笑,感慨道:“亏大了,萧家正常运行时的百分之二十,都得是当时苏家百分之十五的几倍?”
“那你想怎么办?”
“你认识萧宋离吗?”
齐宗临一愣,“你舅舅的儿子?”
“股份到手后,我可以把股份转让给他吗?遗嘱有没有硬性条款规定股份不能转让?”
“这个到没有,”齐宗临微皱着眉想了想,“不过你确定要把股份给他?他比你还要小一两岁吧?”
“你别忘了他爸爸是谁。”苏窈轻笑了两声,想起陆东庭说过,心思与手腕,与年龄无关,这些股份,算是苏淮生欠萧家的,她理应给萧宋离。
萧宋离没有回来参加她的婚礼,这么久以来,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而之前陆东庭的话让她幡然醒悟,这个表弟,骨子里留着萧家的血,他就算想报仇,想东山再起,她就算是八匹马也拉不了他回头,让他徒手披荆斩棘,倒不如给他点一个支点,他也不至于加倍辛苦的费尽心思。
齐宗临点点头,“你先让苏淮生在股份交接书上签字再说其他的。”
苏窈听出他语气中的打趣,笑而不语。
她扭头去看旁边的置物柜上还有没有其他杂志可看的时候,在最上面一层的cd里面看见了一张张学友的专辑,她手指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拿起。
这张专辑里有一首《秋意浓》,她曾一度听到耳多都要长茧子了。
“秋意浓,离人心上秋意浓,一杯酒,情绪万种,离别多,叶落的季节离别多……啊,不怕相思苦,只怕你伤痛,怨只怨人在风中,聚散都不由我,啊,不怕我孤独,只怕你寂寞,无处说离愁……”
真是,怎样的傻女人才会因为一个男人,将这首歌二十年如一日的听?
苏窈无声的笑笑,唇边漾出一抹嘲讽。
正准备放下手中的cd,办公室的门推开,苏淮生进来,看见她手里的东西时,脸色有那么一丝沉重,叹息了一声,却又随即恢复如常。
苏窈手指轻轻一弹,将那东西推进隔层里。
“等你好一会儿了。”
苏淮生坐在苏窈对面,三个人成了分坐三面的局势。
苏淮生看了一眼齐宗临,后者向他点头示意,“苏总,我是齐宗临,苏小姐的律师。”
说完,递上一张自己的名片。
苏窈保持着淡淡不达眼底的笑,看着苏淮生收过名片放在一边,他问:“那就说事情吧。”
齐宗临将拟好的股份交接书拿出来,秉持着律师的专业和沉稳,“苏总只需要在上面签字就行了,里面已经包含了苏小姐继承其外公萧起正遗产的支撑材料。”
苏淮生翻了翻那一沓文件纸,沉吟了片刻,脸色还算平静的问:“窈窈啊,有必要这样着急吗?你难道还怕爸爸不给你?”
苏窈看了看自己的手,淡淡的笑道:“可不就是怕你不给我嘛?”
苏窈说得这么直白,苏淮生一时还真下不来台,脸色一时青一时白,额头紧皱的皮肤皱纹如同沟壑,深深浅浅的堆积。
“有时候话说得太直白就不太好听了,”苏窈抬起眼皮看了看苏淮生,坐的笔直,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做人呢不要太无耻,陆家白送了你三个多亿,试问你有没有扮演好过我父亲的角色?这三个多亿你拿着不手软?而且,既然是你一开始将我和陆东庭的婚事捅到陆老那里去,那想必你也权衡好了利弊,到底是握着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稳当呢,还是借着陆家这层关系更有利可图?如今,你可想清楚了?”
苏淮生精明的眼透过镜片传来冷冷的打量,苏窈也不在意,适时的提点:“我听说你最近跟瑞士jbg银行的负责人有联系,我记得在婚礼上似乎见过这家银行的执行总裁……”
现实觉得苏氏已经不能仅靠建筑这块发展,最近几年经济下滑,加上国家对房地产这块有所打压,业内非常不稳定,所以苏淮生一直想打通产业链,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招揽更多的资金,跟陆家的这层姻亲关系对他来说实在太有利。
打蛇打七寸,话不宜多说,苏窈笑着等他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