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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如故,裴先生你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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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吓的两腿发软,条件反射的想将记者证从裴靖远的手上扯回来。

刚一伸手,就停住了。

还好理智及时回来,才没有做出摸盛怒中的狮子的毛的举动!

男人的五官在阳光下出神入化的俊朗,干净英挺的眉拧着,唇角还含着一丝不合时宜的笑:“那你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有......有人打电话爆料......”

后面的因为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所以说不下去了。

裴靖远淡淡的接口:“然后你们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来了?连事实依据都没有。”

容氏这段时间的情况,资金周转不宁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这种话他不敢在裴靖远面前说。

他猛的沉下脸,几乎没给人一点转变的时间:“都给我立刻离开,如果再有下一次出现在容氏门口,我就让你们和你们的杂志社,彻底成为过去。”

媒体走后,工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有裴靖远的保证,钱的事就不需要担心了!

刚才还乱成一团的大门口,这会儿,清净的就剩他们两个了。

容箬还处在刚才的惊吓中没回过神来,整个人都软倒在裴靖远的怀里!

她低着头,脸贴着男人紧绷的胸膛。

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没有伤到哪里了?”

裴靖远一手托住她,俯身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掌心蹭破了皮,伤口里粘了灰,沁着血丝!

轩朗的眉头拧紧,眸眯了一眯,薄唇逐渐的抿成一条直线。

容箬急忙拉住他:“没事,一点小伤,喷点酒精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手上的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脚崴了,一动都疼,不能走!

“靖哥哥,谢谢你。”

裴靖远听到她软软蠕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直阴郁的心情才稍微缓和了些,但脸还是冷的厉害!

“这么烈的性子,怎么不干脆摔死算了,我是吃饱了撑着才会担心你。”

容箬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拒绝他帮忙的事。

知道他在气头上,不能跟他硬碰硬,点头连连称是,“摔死活该,一了百了,你就不用左右为难了。”

见裴靖远还是绷着脸不说话,容箬指了指那些人离开的方向:“要不,再把他们叫回来?不过,在这门口摔死,估计有点难度,要不换种死法?踩死又死的太难看了,满身青紫,说不定肠肝肚肺都出来了。”

“你还越说越来劲了,”裴靖远作势要敲她脑袋,容箬嬉皮笑脸的抱住他:“靖哥哥,我脚崴了,疼,上去不了了。”

“都想着死了,索性跳上去啊,正好让容氏的员工都瞧瞧,他们容经理的铁血范儿。”

“你就......忍心。”

后面两个字她说的很轻,视线落到裴靖远身后,唇角的笑意渐渐收住了。

察觉出她的异样,裴靖远也严肃了神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是容景天。

他早上接到辛秘书的电话就匆匆赶来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虽然已经出院了,但神色和之前比,还是很憔悴!

“靖哥哥,”容箬下意识的抬头去看裴靖远,生怕他心里会有隔阂,“已经九点多了,要不,你先回公司吧,晚上来接我。”

她抬起一只脚在裴靖远面前晃了晃。

原本只是想转移话题,但忘了,她的脚踝已经肿的跟猪蹄似的了!

透明的薄丝袜下面,脚踝红肿的厉害。

裴靖远弯腰,握着她的脚踝转了两下,容箬疼的呲牙咧嘴,一个劲的低叫。

他起身,扶住她:“没伤到骨头。”

然后,不由分说的将容箬抱起来,“先上去。”

容景天在后面看的真切,连日来的担忧也散了。

裴靖远对箬箬,是真的很好!

他也可以放心了。

裴靖远抱着容箬进了公司大厅,他没有跟上去,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招了辆车,离开了。

“裴总。”

一见他们进来,原本都站在大厅里瞧热闹的员工纷纷低头退到了一边。

那恭敬程度,绝对比面对容箬这个正牌老板还谨慎!

裴靖远看了眼大厅里寥寥的十几人,再低头去看容箬臊红的脸,“我要再过几天来,是不是就剩你一个人还守着这栋大厦了?”

容箬斩金截铁的答道:“不会。”

“这么有自信?”

他弯唇,眼角有淡淡的笑纹!

上了楼。

裴靖远径直抱着她进了办公室,吩咐随后的辛秘书:“医药箱呢?”

“医药箱?”

这东西,在办公室里听着,还挺陌生的!

裴靖远在容箬面前脾气好,但不代表对着谁都是和颜悦色的。

隔了两秒没听到回答,不悦的拧着眉,“需要我告诉你医药箱长什么样?”

他身上的冷漠和尖锐,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清晰强烈。

辛秘书无端成了炮灰,满心委屈,但面对裴靖远,她是有怒不敢发啊。

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容箬。

“辛秘书,麻烦你下去买瓶酒精吧。”

容箬对生活随便的一面,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就没指望她的办公室能变出医药箱这类的东西。

“酒精,纱布、签。”

辛秘书生怕买漏了,急忙拿笔记下来!

见裴靖远没有继续说的打算,才折起来放进口袋里,匆匆离开了。

她才不要站在这里继续当炮灰!

裴靖远走到办公桌前,从第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

翻开——

第一页就记着公司各部门的短号。

“你要干嘛?”

容箬撑着沙发的扶手想站起来,被他一记眼神逼得又重新坐了回去!

裴靖远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页,指甲修剪的圆润有度。

最后在财务部三个字上停下。

拿起电话,拨了三个数字过去。

“靖哥哥,你给谁打呢?”

那个笔记本上,是刚上任时辛秘书交给她的,记录的都是公司内部的短号。

“你给我乖乖的坐着别动,”他将听筒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眯着眼睛,倚坐在办公桌上。

“上来一趟。”

说完,就挂了电话。

留下财务部的经理一头雾水,自言自语道:“容小姐的办公室,什么时候有男人了。”

“裴氏集团的裴总在楼上呢,今天容小姐被那群人逼得崴伤了脚,还是裴总抱上去的,”离他最近的人接口说了句,然后又一脸惊讶的睁大眼睛:“经理,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个屁,我今天故意迟到了半个小时,昨天财务部差点没让那群人给拆了!我说你,不是已经递交了辞呈了吗?还没满一个月啊?”

“本来明天满的,但我刚刚又去人事部把辞呈拿回来了,我发誓,要陪容氏共进退。”

一旁的人嗤之以鼻,“你就继续吹,还共进呢,也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我不安什么?我这是大实话。”

财务部顿时陷入了一场七嘴八舌的争执中。

都是数着天儿的上班了,对于大家的懒散,经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懒得理!

......

因为是裴靖远打的电话,他一刻不敢耽误的上了楼。

敲门。

还对着一旁的玻璃理了理头发。

“进来。”

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及女人小小声的抱怨:“这是我的公司。”

“闭嘴。”

他目不斜视的走进去,“裴总。”

裴靖远正在给容箬清洗手上的伤口,签蘸了酒精,一碰上伤口就钻心的疼。

容箬的手被裴靖远握着,抽不出来。

她只好不停的吸气来缓解疼痛!

“痛,裴靖远,我不擦了,现在是冬天,不容易感染。”

以前在刑警队的时候,受过比这严重的伤,都不用酒精的。

过两天自己就结痂了。

“疼也是活该。”

容箬忍着不啃声。

酒精擦上去过后凉凉的,也就刚开始的那几下疼的厉害!

裴靖远擦完药,又细心的替她裹上纱布。

才有空去看办公室里多出的那人。

“财务部的经理?”

“是,裴总。”

裴靖远点了点桌上的支票,已经签好名写好金额了,“今天中午之前,把现还在容氏任职的所有人工资打到卡上。”

“三个小时?”

容氏最近辞职的人很多,人事部还没把名单整理出来交给他。

“太长了?那两个小时之内。”

裴靖远不想跟他多言,目前这种情况,存在懒惰是情理之中,但并不是情有可原。

“不......不是......我立刻去办,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我先下去工作了。”

财务部的经理急忙遁走,再呆下去,得缩减到一个小时了!

擦完药,容箬脚踝上的肿胀还没有消下去。

裴靖远将她抱到办公椅上坐着,“我先回公司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中午我让辛秘书给你定外卖,晚上我来接你,你的脚,不能下地走路,要不然会越来越严重。”

容箬低头,一动脚踝,就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再不听话,就去医院打个石膏,回床上给我躺三个月。”

让她一个人呆在容氏,裴靖远还真有点不放心!

虽然工资的事情解决了,但现在的容氏,就是问题少年。

一堆的事等着要处理。

容箬性子又好强!

他估计前脚刚走,她就将他的话跑到九霄云外了。

“你跟我一起去裴氏,有紧急文件,让辛秘书送过来。”

******

裴家别墅。

郁青蓝冷着脸,手抓着遥控板,用力的连手指节都泛白了。

青筋凸起,更显得她形如枯槁,消瘦的不成样!

视频中,裴靖远将容箬护在怀里,对着媒体毫不留情。

“如果再有下一次出现在容氏门口,我就让你们和你们的杂志社,彻底成为过去。”

最后一句话,她已经重复听了五六遍了。

“能耐了,翅膀硬了,现在敢在大庭广众下威胁媒体了。”

郁青蓝喘着粗气,手压着胸口。

哆嗦着指向视频中一派矜贵,却难掩怒气的清俊男人,“南一,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公开帮着仇人的女儿。”

傅南一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伯母,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估计有人巴不得我气坏,你听听,这都什么话,彻底成为过去,我要是跟容箬过不去,他是不是也要这样跟我说?让我彻底成为过去?”

郁青蓝一口气没喘过来,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傅南一一边帮她顺气,一边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冷不防的,手下的身子突然一软——

就朝她这边倒过来了。

傅南一吓了一跳,急忙低头去看......

郁青蓝已经晕倒在了沙发上。

“伯母......”她知道郁青蓝近两年身体不好,没料到会说晕就晕啊。

她掐着郁青蓝的人中,朝外面喊道:“邱姨,伯母晕过去了,快叫救护车。”

......

容氏顶层。

容箬的办公室!

裴靖远居高临下的和容箬对峙。

容箬抱着腿摇头,“我不去,我保证乖乖的坐着不动,再说了,我鞋子都让你收走了,我还能去哪里啊。”

“不去也得去。”

两人正僵持着——

裴靖远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来电显示,转身接起。

“邱姨,”他的语气陡然严肃起来,甚至没跟容箬打招呼,快步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怎么会突然晕倒?打电话给澜医生了吗?”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越来越远,渐渐的听不见了。

...........

裴靖远赶到医院,已经一个小时了。

他原本是开车回家的,在中途接到邱姨的电话,说郁青蓝醒了。

傅南一不放心,好说歹说才让她去医院做个仔细的检查!

还没到医院,手机就有短信进来。

是傅南一发的病房号。

裴靖远看了一眼,也没回,随手将手机扔到了副驾的车座上。

傅南一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坐着。

头发散了,衣服也乱糟糟的!

失神的看着地面。

郁青蓝晕倒的前因后果,他在电话已经听邱姨说了,当时气的连掐死她的冲动都有了。

但瞧着她现在这副模样,又心软了几分。

“怎么样了?”

“靖远,”她从位置上站起来,颇有几分局促的看着裴靖远,“我不是故意的,这些事,你知道瞒不过伯母的,视频也是她打电话问我要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体虚弱成这样。”

“那你知道什么?”

裴靖远冷声问了一句。

傅南一被堵的哑口无言,“伯母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别进去了。”

“主治医生呢?”

“伯母一定要让王教授看,王教授去做手术了,要等几个小时。”

裴靖远没说话。

单手插进西装裤里,走到走道最末。

手指在烟盒上按了几下,最终,顾及在医院,没有抽!

“靖远,”傅南一走过来,手指抓着窗棂,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怕离得太近,会引起他的反感。

她现在,如履薄冰。

不敢有丝毫的逾距。

生怕,连这点微弱的关系都维持不住。

“嗯。”

裴靖远敷衍的应了一声。

“对不起。”

这次,裴靖远连话都没接。

傅南一觉得无趣,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想了半天,又实在找不到话题!

他们甚至,没有值得缅怀的过去。

裴靖远一站就是一个小时,对一个男人还好,傅南一就吃不消了,更何况,她还穿着高跟鞋。

“靖远......”

“累了就去那边休息,”他偏过头,瞧了她一眼,“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傅南一侧着身子,揉了揉已经僵硬的小腿,“我不累。”

她被裴靖远疏离的视线看的心里发毛,“我等伯母看了医生再走,毕竟事情是因我才引起了,我现在回去,也于心不安。”

裴靖远没说话,傅南一就当他默许了!

中途郁青蓝醒来,睁开眼看到裴靖远,就将眼睛闭上了。

冷冷的说:“你出去。”

“妈。”

“出去,除非你拿和容箬的离婚证来,否则,我一辈子不会见你。”

裴靖远拧眉,神色阴郁的站在原地。

傅南一拉了拉他的衣袖,“靖远,你先出去吧,伯母刚醒来,不能受刺激了,我帮你劝劝她,你给她一点时间接受。”

裴靖远从裤袋里摸出烟,抽出一支含在嘴里,转身出去了。

关门时,他道:“王教授还在做手术,我先让别的医生给您瞧瞧,等王教授出来后,再让他过来看看。”

“我的事,不要你操心!”

病房门关上。

郁青蓝睁开眼睛,看着已经没有裴靖远影子的病房,整个人都空了。

“他果真,果真为了那个女人,连我的死活都不顾了。”

“伯母,你别胡思乱想,靖远还是很关心你的,知道你晕倒,急急忙忙的就赶过来了。”

见郁青蓝没说话,傅南一接着道:“要不,就按靖远说的,让其他医生先给您看看,万一有哪里不舒服,拖久了不好。”

“不用,我的病一直都是王教授看的,换了其他医生,他不知道我的用药情况。”

“医院都有建卡,卡上一查就知道您以前用过什么药。”

“南一啊,你别在这里守着我了,去看看靖远,”她拍着傅南一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你是我最中意的儿媳妇,可是偏偏......”

“对不起,伯母,让您失望了。”

“去吧,陪陪靖远,这男人,就是块石头,而你,就是那滴水,明白我的意思吗?”

傅南一从病房里出来,裴靖远正站在走道上抽烟。

半眯着眸子。

青色的烟雾模糊了他冷漠疏离的五官!

手指捏着金色的烟蒂,映着火光,手指如玉般通透。

“靖远。”

“嗯,”裴靖远目光微闪,落在她身上,几秒才有了实质。

“她最近心情不好,麻烦你了,多开导开导她。”

“这是我应该做的,靖远,你别跟我说谢......”

“不,”裴靖远打断她的话,“这些,不是你应该做的。”

傅南一:“......”

她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她一贯骄傲。

裴靖远这句话,如果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她脸上。

又过了一个小时,王教授才在一群医生的簇拥下,匆匆赶来!

跟裴靖远打了个招呼,就进了病房。

裴靖远走到门口,想到郁青蓝现在不想见他,就没有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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