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爸,你给我讲讲容氏现在的情况吧,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容箬坐上车,见陆冉白拦在裴靖远面前,打燃火,双手撑着方向盘,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裴总,我们谈谈?”
裴靖远挑眉,深邃的眸子里染上了层层的、如霜雪侵盖的冷意,“我想,我和你没有要谈的东西。”
艹。
陆冉白心里骂了句粗话,你以为老子想跟你谈,只是见不惯你阴魂不散的跟着容箬。
“箬箬呢?”他压住火气。
容箬开着车离开,看了眼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身影,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那你就更没资格了,”裴靖远面无表情的道:“那是我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拿什么跟我谈?”
容箬一走,陆冉白就再也不用隐藏情绪了,“我艹,裴靖远,你tm还要不要脸,你看不出来她在躲着你吗?”
“这只能说明,我在她心里有位置。”
趁着他被噎得说不出话,裴靖远拉开车门,陆冉白没拦住,被他‘啪嗒’一声从里面上了锁。
......
容箬的车速很慢,她习惯了美国方向盘在右边的驾驶方式,回来几天,这还是第一次驾车。
她撑着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道路。
一辆车从后面斜插过来,挡住了她前面的位置。
容箬急忙踩刹车,身子前倾,被安全带拉回来,后脑勺重重的撞在椅背上!
两辆车的距离是在安全范围,容箬太紧张了,才猛的一个急刹踩停了。
定了定神,她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眼那辆车的车牌,“靖哥哥?”
她将车停到边上,解开安全带下车,走过去敲了敲车窗,“靖哥哥,你找我有事吗?”
窗户降下,裴靖远单手撑着方向盘,视线淡淡的落在她身上:“车上有没有医药箱?”
“没有,你受伤了?”
她弯下身子,目光在他的身上巡视了一番。
“嗯。”
裴靖远的喉结滚动,低声应了一句。
容箬的头发绾在脑后,将她白皙纤瘦的脖子展露出来。
小v领的针织毛衫,外面罩了件粉色的长款风衣,显得那对微微凸出的锁骨尤其好看,视线往下,因为弯着身子而微微敞开的衣服下,若隐若现的弧度有一种神秘禁忌的性感。
“哪里受伤了?”她理了理垂下来的发丝,偏头指了指前面:“我记得这前面好像有家药店,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
裴靖远推开车门下来,“你来开车。”
“可是……”
他想找个理由推脱,裴靖远却已经径直掠过她,绕到了副驾驶,双腿伸直。放下椅背,闲适的躺了上去。
容箬看得目瞪口呆。
“我的车还在这里呢。”
“我让司机来开。”
听这话,就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容箬坐上车,调了座椅的位置,前面不远就是药店,没几分钟就到了。
解开安全带,她侧头询问:“伤的严重吗,要不要……”
买些纱布。
她话没问完,原本躺着假寐的裴靖远突然撑起身子,手顺着她那缕垂下来的发丝滑到她肩膀,指尖落在她的蝴蝶骨上,沿着那道弧度抚到那处凹痕,“买管烫伤膏就行了,不用纱布。”
容箬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即使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他也一直克制自己,很少做这种单纯的、挑逗性明显的动作。
容箬僵着身子,慌不择路的推开了车门下车,去药店买了一管烫伤膏,又吹了一阵子的冷风,才将心里奔腾的情绪压下来。
不行,等一下上车,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喏,你要的烫伤膏。”
容箬端着一张紧绷的脸走过去,从副驾驶半开的窗户里将烫伤膏扔进去,“我先回去了。”
“箬箬,”裴靖远没接,只是由着它从腿上滚到了脚下。
“我只负责买,不负责上药。”
裴靖远觉得她去了趟药店就浑身带刺,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
小猫开始伸爪子挠人了!
裴靖远视线下移,看着右边还没干的裤腿,饶有趣味的道:“伤在腿上,我能上药,只是开车不方便。”
所以,我当司机?”
他的话,好像是这个意思。
“嗯。”
见她站着没动,裴靖远苦笑着抬了抬那条受伤的腿,“一点小伤,不影响以后的发挥。”
容箬:“……”
他促狭的眯起眼睛,外面商铺的霓虹灯映进他的眸子,细碎的光点似笑非笑的凝着她,就像是将她裹着的厚厚衣衫一层层掀开……
再对应他似是而非的话,容箬不可避免的就想歪了。
能把***的话说得这般周正,估计也只有裴靖远了!
然而,她偏偏还不能直说,只能装作不懂。
识趣的坐回驾驶室:“送你回哪里?”
“第三个路口左转。”
容箬沉默的开车,裴靖远下意识的摸出打火机,见容箬看了他一眼,将伸到置物盒里想摸烟的手又拿了出来。
一下一下的点亮火光,又甩上金属盖子。
眉头紧皱,神情颇有些烦躁!
容箬知道他烟瘾犯了,但看他在她的目光中缩回手的动作又觉得莫名的好笑。
嗯……
她偏头想了一下。
很萌。
容箬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裴靖远突然将打火机一扔,开口,“左转。”
她吓了一跳,急忙打灯,往左。
裴靖远去的是他在a市的另一处房产,临江,顶层的观景房可以俯瞰整个a市的江景。
容箬在裴靖远的指挥下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这个时间,剩下的车位都是比较偏窄的,要不就是旁边有柱头。
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算是稳妥的停了进去。
长长的吁了口气,下车。
“靖哥哥,我先回去了,你记得伤口不要沾水、”
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但不沾水总是没错的。
“你今晚住这儿吧,这里不好打车,而且,外面还在下雨。”
“我坐公交。”
裴靖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里没有站牌,要走很远,”点了点腕表上时针指的位置,“这个点已经收班了。”
容箬低头拿手机,“我打电话让人来接我。”
她已经一只脚迈了出去,裴靖远拽住她的手臂,长臂在她膝弯一捞,轻而易举把她抱了起来。
容箬猝不及防的被抱起来,突然的失重让她下意识的揪住了他的衣领:“你干嘛?放我下来,这么晚了,我要回去了,要不然我妈妈会担心的。”
“我已经给伯母打过电话了,这种地方,你一个人回去她也不放心。”
“你什么时候打的?”
‘叮咚’。
电梯门开了。
裴靖远抱着她走进去,“你下去买药的时候,”他低头看了眼怀里明显不高兴的女人,“我不碰你。”
“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
裴靖远用指纹开了锁。
客厅的装修很简约明朗,色调单一,外面是露台,移动门是玻璃材质的。
许是因为冬天,沙发选用的是温馨的布艺类。
干净,是她唯一的印象!
鞋柜里只有一双男士拖鞋,没有鞋套之类的东西,容箬就打着赤脚进去了。
地上铺着羊毛毯,不至于冷!
裴靖远拧着拖鞋进来,走到她面前蹲下,不由分说的握住她的一只脚套上去,“穿好。”
被他裹住的脚掌又烫又热,为了躲避他的靠近,她往后退了一小步,却忘了自己的脚还被他握着,重心不稳,整个人都朝后仰过去。
裴靖远起身,已经来不及扶她了。
幸好后面是沙发。
他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去洗澡,还是帮我上药?”
容箬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天空,树叶被雨水打的莎莎响,看这雨势,短时间是不会停了,“我先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