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降下!
容箬坐在车的后备箱上,闭着眼睛,感觉到纸巾已经被血沁透了。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悦耳。
“腿断了。”
容箬:“......”
她摊上事了,好像还摊上大事了。
......
医院,医生给容箬做了简单的包扎,又拍了个片,有轻微的脑震荡。
顾不得休息,又急匆匆的赶去了急诊室!
撞断腿的那人,还在急诊室呢。
“麻烦你今晚照顾一下少爷,我有事必须要离开。”
“啊,我照顾他?”
容箬现在自己都是病号,哪有经历照顾别人啊。
她现在,站着都快倒了。
“少爷的腿是因为你断的,你照顾他,不是你的责任吗?”
见她不愿意,司机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他的家人呢?”
“少爷没有家人。”
容箬试图说服他,“可以找看护啊,他伤在腿上,看护比较专业,知道哪方面该注意,看护的钱,我来出。”
“少爷不喜欢陌生人靠近。”
容箬:“......”
她也是陌生人啊,甚至连里面的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司机的电话响了,他接了之后,表情更焦躁了,匆匆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容箬长吁了一口气,认命的坐在了塑胶椅上,撑着下颚看着急诊室上方红色的灯!
好晕啊。
能不能睡一觉。
眯一下吧。
反正时间还长。
沉重的眼睛慢慢合上......
急诊室的门‘砰’的一下被推开,容箬睁开眼睛,猛的站起来,“医生,怎么样了?”
起的急了,脑子一白,差点晕过去。
幸好一边的护士扶了她一把。
“断了的腿已经接好了,不过要注意,卧床休息三个月,一定要忌好,不然,以后愈合了,也容易留下跛脚的毛病。你也受了伤,需要卧床休息,轻微脑震荡,可轻可重。”
容箬低头瞧了眼病床上打着石膏的男人,麻药没过,他还处在昏睡状态。
五官俊朗,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年纪!
容箬怕他晚上醒了有什么变故,不敢离开,就将就着趴在床边上睡了。
实在太困了。
就没心思介意舒不舒服了!
她刚闭上眼睛,床上的人就醒了,偏头看了眼趴在病床边上的容箬。
嘴唇一抿,“果然,长的漂亮的女人都是麻烦。”
容箬睡的不舒服,小脸皱成一团。
病房里,空调的温度开的有点低,她裸露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粒子。
陈井然从床上下来,打了石膏,双腿很僵硬。
弯腰——
将容箬抱到床上。
即使这样,她也没醒,转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
容箬睁开眼睛,被刺眼的光线照得眼睛生疼,皱眉,拿手挡住。
“喂,快去买吃的,饿了。”
容箬吓了一跳,从床上坐起来,瞪着一旁优哉游哉的啃着苹果的男人,“你怎么在我床上?”
她急忙低头看身上的衣服,虽然凌乱,但好在一件没少。
要疯了。
有什么比早上起来,在床上看到一个陌生男人还让她崩溃的事。
陈井然懒懒的翻了个白眼,“拜托,是你在我床上。”
容箬已经回忆起昨晚的事了,从床上下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那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自己爬上来的呗,跟只小狗一样,”苹果啃完了,陈井然烦躁的道:“我饿了,我要吃饭。”
一看就是被宠坏了的二世祖,目中无人,唯我独尊。
“我又不是你家佣人。”
“但是你撞断了我的腿,”怕她看不见,还特意将脚往她那面移了移,“不打灯、不看后视镜、不系安全带,全责,你该感谢我大人有大量,没送你去警察局,只是让你照顾我到痊愈。”
容箬去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冷水泼在脸上,她才想起昨晚医生说的,他的腿要绝对休息三个月。
照顾到他痊愈?
那岂不是要照顾他三个月?
去食堂打了饭,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就每样都要了点,“吃吧,我去给你买洗漱用品。”
陈井然的表情很奇怪。
容箬嘴贱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是不是腿痛,我去叫医生进来。”
“我要上厕所。“
好吧,她真的是嘴贱,直接走了不就好了吗?
“快点,我憋不住了。”
“我去叫护工。”
“你回来,”陈井然叫住急着往外走的容箬,“护工还能帮我上厕所不成?床下有尿壶,你拧过来。”
“我......”
“去不去?不去我尿床上了。”
容箬想骂人,但总不能真让他尿床上吧,拧起来扔在床上,“流氓。”
“又没让让你握着,怎么就流氓了?”
容箬背过身,在心里将陈井然骂了个彻底。
“可以了,小心点端,别洒了,一晚上没上厕所,味道怪难闻的。”
“我想泼你头上。”
容箬捏着鼻子,嫌弃的将尿壶拧到厕所倒掉,又用水冲了几遍!
“你给我安分一点,我去超市给你买日用品,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
她打算,回来的时候就跟他商量,请个护工。
车子还没来得及送修理厂,昨晚下车的急,包落在上面了!
拿出手机,上面显示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妈妈的、陆冉白的、裴靖远的......
手机显示电量不足百分之六,她先给妈妈回拨过去,刚响,那边就接通了。
“箬箬,你在哪里?冉白说,警察局根本就没有案子。”
本来是问她中午回不回去吃饭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慌得不行,这才打了陆冉白的电话。
“我在外面,没事,你不用担心,就是一个朋友突然住院了,我来照顾她几天,她一个人在a市,也没个亲人。”
现在和妈妈说车祸的事,她肯定又担心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