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幼琳在心里翻白眼,有没有搞错!
谌子萱双腿轻叠坐在单人沙发里,指尖夹着根烟,吞云吐雾看着跪在地上那孩子,“错在哪里?”
“不该把叔叔的车钥匙藏起来。”
“还有呢?”
“不该在叔叔的咖啡里放盐。”
“霍宜甄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胆子做这些事的?”
谌子萱在单人沙发里弯了弯腰,空着的那只手扯住宜甄的耳朵,要笑不笑的,“是你那个挂名爸爸,还是你挂名的哥哥?”
宜甄隔段时间就会接到小远或是霍泽南打来的电话,其实那父子二人也不过是关心她的生活和学习罢了,但谌子慎不这么想。
宜甄是当初孤儿院抱回来的孩子,霍泽南跟谌子萱分开初期,一直都有在争取宜甄的抚养权,若不是谌启良夫妻二人苦苦哀求,若不是他觉得谌子萱可怜,早就通过法律途径得到了那孩子的抚养权。
谌子萱是个极端的人,而且霍泽南一直觉得她时不时的就精神方面有问题,孩子跟了她能过得好吗?当然不能。
幼琳也有担心宜甄的现状,但她的立场非常尴尬,从来不敢在这件事情上有任何自己的意见。不过就算她不说,霍泽南也知道她会对宜甄产生怜悯,毕竟那孩子是叫他爸爸。
现在,宜甄在电话里,一直都是叫他叔叔。
那次宜甄哭着打电话给霍泽南,问他不是她爸爸对不对,霍泽南不想承认,但是谌子萱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朝宜甄发脾气,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宜甄了。
宜甄现在八岁半,孩子大了,多少还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霍泽南不想承认自己不是她亲生父亲,但他更不想骗孩子。
宜甄得知霍泽南不是她爸爸之后,就不敢再打电话给霍泽南了,谌子萱经常发火就打她,她也不敢告诉霍泽南。
在美国,虐待小孩是重罪,但宜甄不敢对任何人说这种事情,谌子萱仗着自己是她的监护人,为所欲为。
今天下午,她带男人回家。
她和这个男人保持稳定的xing关系,但宜甄不喜欢这个叔叔,因为这个叔叔看起来就像好人。
宜甄是想帮妈妈赶走这个人的,想让他不高兴,以后就不会再来了。
宜甄藏他的车钥匙,往他喝的咖啡里放了盐,男人知道后啪的一个耳光打在宜甄脸上,宜甄半张脸都肿起来了。
男人走后,看着宜甄肿起来的脸,谌子萱不但不心疼,反而罚宜甄跪。
一跪就跪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宜甄的脸一直都火辣辣的疼,谌子萱视而不见孩子绯红的侧脸。
以往谌子萱带男人回家,都会让宜甄到楼下去。
宜甄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不敢走远,就在楼下园一个人来回的走。
谌子萱从来没有担心过孩子会被变/态盯上,以前她还会爱这个孩子,随着对霍泽南和童幼琳那对夫妇的憎恨,连带着这个孩子也都恨上了。
她有多想报复霍泽南和童幼琳,对宜甄就有多不好,宜甄八岁半了,体重不足20公斤,身高也比同龄小女孩矮了很多,这两年跟着谌子萱,身体实在是瘦弱得很。
霍泽南是没见着现在的宜甄,倘若他是去一趟美国见到这孩子,一定不会再给谌子萱任何机会收养这孩子。
……
……
半夜,外面狂风暴雨。
幼琳睡在沙发上突然惊醒,一下坐了起来。
霍泽南也醒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去,走到幼琳跟前坐下,手臂揽住她的身体,问她,“怎么了?”
“我做梦了。”
幼琳望着霍泽南,惊魂未定的样子。
“梦见了什么?”
霍泽南问她,她微喘着气,脸色苍白的看着他,没有吭声。
霍泽南又问,“噩梦吗?”
“我……我梦见宜甄了。”
“梦见宜甄多好,我也想梦见她。”
霍泽南笑,抬手将幼琳汗湿的发丝拨到耳后,“睡吧。”
“泽南。”
幼琳猛地抓住霍泽南的手,咽了咽唾液,在男人愕然的目光中对他说,“梦里,有一道长长的楼梯,宜甄坐在楼梯的正中间,她低着头,手上拿着一把铁锹……就是,以前小远在美国时常玩的那把铁锹……”
“然后呢。”
霍泽南拍着幼琳的背,耐性极好的注视着她,“慢慢说,别急。”
她紧紧攥住他的手,接着道,“也是暴雨天气,那所房子里,窗户被风吹得砰砰的响,然后,然后我看见楼梯上出现了一双女人拿脚,她在朝宜甄走近……泽南……”
幼琳眼中满是焦虑,说到这里的时候甚至双手都拉住了男人的手,霍泽南皱了眉,不曾见她这样过,到底是怎么了??“我在听,你说慢点。”
“宜甄抬起头来,我看见,她脸上全都是血,然后我发现,她手上都是血……再看那个女人,她满身是血,她站在宜甄身后,说宜甄是杀人凶手……”
幼琳说完就哭起来,霍泽南将她拉到怀里,幼琳哭得很悲痛,她的哭声让他整个人都乱了,内心一阵忐忑。
“泽南,我这几天老想起宜甄,你这个月给她打电话了吗?你打了吗?”
幼琳从他的怀里挪开,睁圆了一双眼睛盯着霍泽南,霍泽南蹙着眉也看她,良久,他再次把她抱住,“我打,我现在就打。”
国内和美国有十二个小时时差,此时正是美国那边的下午三点。
霍泽南打电话给宜甄的时候,宜甄在上体育课,这会儿游泳完了正坐在室内体育馆的看台上托着腮发呆。
宜甄从来不敢穿路背心的游泳装,因为背上全都是谌子萱拿皮带抽的一道一道的伤。
手臂上也有,但手臂上不严重,再严重一点宜甄都不敢上游泳课了。
看到霍泽南打来电话,宜甄是高兴的,昨晚被妈妈打了之后留下的心理阴影多少有被治愈一些。
她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叔叔,霍泽南在那头问,“宜甄,最近怎么样,在学校开心吗,跟同学相处愉快吗?”
“叔叔,我挺好的。”
“叔叔想你了,想要听听你的声音。”
“我也想叔叔,想小远哥哥,想阿姨。”
宜甄垂着眼,手指在看台的地面画着圈圈,听到叔叔温和的声音,宜甄忍不住要哭。
但宜甄忍不住了,她不想让叔叔为她担心。
国内。
深夜,霍泽南坐在幼琳旁边,在和宜甄讲电话。
病房里很安静,幼琳能听清楚宜甄的声音。
通话了几分钟,宜甄便对霍泽南说老师让集合了。
挂了电话,霍泽南笑着对幼琳说,“你看,人家小姑娘好好的在上体育课。做个噩梦而已,把你吓成这样。”
幼琳低着眼睛,手攥着霍泽南的手,心里还是挺不安的。
她睡眠还是比较好的,很少做这种噩梦,难道是最近看书看得精神紧张了??幼琳要靠会计资格证,最近没事都在看书,得赶着十月份去报名。
考过了资格证,至少就有了去霍泽南公司的财务部当个小出纳的资格,她不怕自己去他公司做最底层的工作,就怕自己帮不上他。
“好了,睡吧。”
男人亲吻她的额头,然后问她,“到床上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幼琳还在愣着,霍泽南笑着又说,“放心,不会碰你。”
这一晚幼琳睡在男人的臂弯里,但是后半夜,她一想到梦里见到的宜甄,就再无困意。
……
……
很快就到了霍泽南出院的日子。
在医院住了整整两个月,男人终于能回家,终于能每天都不用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入睡,心情极好。
许磬今天公司没事,一大早就来帮忙给他收拾东西,当他的司机送他回家。
幼琳去办理出院手术的时候,许磬提到刘猛。
“那哥们是个耿直人,为人不错,上次请他吃火锅他趁着去洗手间的时候把账给结了。”
许磬一说,霍泽南就笑。
刘猛是觉得自己来这儿看霍泽南,搞得兴师动众的,让那么多人去陪他,不好意思让人请客,再说嫂子是女人,更没有女人结账的道理,所以才偷偷去结账的。
“他跟我们讲当初你在四川当他们团长时事情,那小子很崇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