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清晨。
六点,霍泽南准点起床。
身侧的女人早就没了影,他瞧了一眼床上的褶子。
那么凌乱,不用回忆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些什么。
不禁皱了眉,心口抽了一下,难受。
昨夜放纵,再加上酒后身体多少有些不适,精神头没有平日好。
锦年还在小床上睡着,男人看见了那张嫩呼呼的小脸儿,原本僵硬的唇角,此时稍稍柔和了一点。
他走过去低头亲了锦年,然后转身去了盥洗室。
洗了把脸,又离开卧室去了三楼的健身房。
因为以前是当兵的,霍泽南习惯了晨跑,每天早上从六点十五跑到七点十五,然后洗澡,再下楼用餐。
幼琳早就习惯了他的作息,都是根据他的时间来安排家里的日常的。
霍泽南在跑步的时候,会想起幼琳为自己做的一切,她的温柔,她为这个家庭,为了他和孩子而有的那些妥协,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该好好爱她的,实际上他也的确很爱她,他只是接受不了,她曾经,在美国和谌子慎做了一堆名副其实的夫妻。
霍泽南不是在意幼琳把身体给过几个男人,他在乎的,只是由始至终幼琳把他放在了哪个位置。
幼琳回来,幼琳还深爱他,他本该满足,但是男人的占有欲在面对自己所爱的女人面前会显得异常严重。
他知道自己要求太多,在两年前见过谌子萱后他才后知后觉,幼琳在他面前,其实从来没有提过,她是否和谌子慎过过夫妻生活。
甚至,在自己亲口对她说,他只有过她一个女人的时候,她的表情,她的眼神是那样的闪躲,她是在心虚,霍泽南回想起来,才意识到,幼琳心虚。
就像是发生了一件事情,如果,当事人内心坦荡的和他说出来,他可能不会那么在意,但是幼琳一次又一次的避开这话题,甚至给了他一种她从来没有跟谌子慎做过真夫妻的错觉,让霍泽南倍感受挫。
然而,幼琳对他忠贞多年,就这样因为他的猜忌,变得毫无意义。
从跑步机上下来,他已经全身湿透。
从三楼到二楼,了一分钟时间,一路上他都在拿脖子上的毛巾擦汗。
回卧室洗澡的时候,锦年已经不在婴儿床上了,也不在房里,想必是幼琳把她抱到了楼下去。
现在已经七点二十了,小远也该去学校了。
霍泽南洗澡的时候在想,那个家伙什么时候能在他面前撒个娇,说不定他就亲自开车送他去上学。
但是,一起生活了两年,小远连声爸爸都不喊,更别说跟他撒娇了。
霍泽南很爱自己的孩子,这不会因为他和幼琳之间的隔阂而发生任何改变。
并且,哪怕他现在还会阴郁,还会想起那些事情而冷落幼琳,但他在调节自己,他想要,和幼琳好好过完这一生。
但他这一调节,不知不觉间,就已经两年了。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不心怀芥蒂,至少,也要等到他不想在生意场上跟谌子慎较劲的时候吧。
整整两年,谌子慎对什么感兴趣,他就对什么感兴趣。
谌子慎做基金,他也做基金,谌子慎投资能源,他也投资能源,谌子慎做生物工程研发,他也做生物工程研发……两个人也都算有眼光,赚了不少钱。
但好像谁要是少赚一点,就会败下阵来似的。
做同行,总也有要碰面的时候。好几次行业内商务聚会,霍泽南带上幼琳,他真较劲上了,在谌子慎面前,和幼琳怎么亲密怎么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男人一旦小心眼了,会彻底性情大变。
霍泽南洗了澡,给自己刮了胡子,这才去更衣室换衣服。
更衣室是打通隔壁房间做成的,很宽敞,里面有他和幼琳两个人的衣服鞋帽,分门别类,很是整齐。
今天的衣服幼琳已经给他搭配好了,整套的灰色西装,裤子是九分的,里面搭的他钟爱的白衬衫,这一套,三分休闲,七分商务,配他的气质刚刚好。
霍泽南换好衣服下去,下楼梯的时候已经看见小远坐在餐桌前喝粥了。
小远听见脚步声,一抬头,就对上他爸那双深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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