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琳被她一吼,就吼得眼中一片模糊了。
幼琳是知道沈君仪疼她,知道沈君仪对自己有多好,所以看见沈君仪一脸懊恼的样子,并且这懊恼是因自己而起,她突然就忍不住想哭。
“我儿子是哪一点输给泽南了啊?”
“我就想问问你泽南能给你的谌子慎不能给你吗?啊?是不是你觉得我儿子哪方面不行啊!”
“……”
幼琳听着她不着边际的揣测,眼中一酸,再一低头就落泪了。
“你哭什么啊,该哭的是我,是我行不行啊!”
沈君仪说着就真的哭了,边哭边拿帕子擦眼泪,“你让我怎么办啊,小远突然就不是我孙子了,你突然就变成别人媳妇儿了……幼琳你说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儿子怎么办啊!”
幼琳肩膀一抖一抖的,她哭得没声儿了,伸手去拉沈君仪,刚张嘴叫了一声“妈”,沈君仪就狠狠将她搂在怀里,“你这姑娘啊,你怎么这么傻啊,泽南都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你怎么就不能忘了他和子慎好好过呢!”
幼琳紧紧抱着她,脸埋进了她的脖子,无声的流着泪。
“你打算要离开咱们家吗?啊?”
“行李都收拾好了,幼琳你真狠得下这个心?”
“你叫我一声妈,就不能叫一辈子吗!”
……
……
同一时间,郑荟茹在卧室里来回踱步,忐忑不安。
霍舒城不回房,她就没法安睡。
从事情败露到现在已经几个小时了,他却一个字都没问过她,她越是淡定,郑荟茹就越是不安。
霍舒城是怎么样一个人啊,他要真发作出来和她大吵一架她才不担心,关键是他一声不吭,她没法猜到他在想什么,这才害怕。
直到凌晨四点钟,郑荟茹靠在床头彻夜未睡,她听见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原本黑暗的卧室,亮了。
她对上男人深谙的目光,心虚,没敢多看他。
霍舒城自外面进来,关了门,面上倒是波澜不惊,面不改色的去了洗手间,洗漱,然后再回到屋里来。
“办完母亲的事,回头等我通知你办离婚手续。”
他不动声色说了这话,然后去柜子里拿了被子和枕头,要去睡书房。
而这个时候忍到极限的郑荟茹突然就崩溃了,她下了床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就这么上前紧紧拽住霍舒城的手臂,痛哭道,“舒城你别这样,你不能和我离婚啊……”
“松手。”
霍舒城脸上一直平静,他只是微皱了眉,命令她,“松开,别让我跟你动手。”
这男人是不打女人的,郑荟茹了解他,她没有松手,一个劲的摇头,“看在两个女儿的面上,原谅我,求你了舒城,我不能离开你……”
“放心,不会亏了你,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霍舒城狠狠一甩手,郑荟茹被他甩到了地上,他在原地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郑荟茹跌坐在地上掩面流泪。
该给你的一份否不会少。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都是假的吗!
他是不是就认定了她是爱他的钱,爱他的权??郑荟茹哭得都要没气了,静文一身睡衣冷漠疏离的站在门口,双手抄在睡衣口袋里看着她,只站了片刻,转身离开。
不是她冷血。
她有一条腿已经埋进了那扇门,但是,一想到当日聂海尧那张绝望的脸,她心里狠狠抽疼,她没法原谅母亲,就连看着她这般痛苦,静文都没有办法伸出双手去拥抱她。
静文一回到房间就忍不住哭了,靠在门上,想起今日的一切,想到这个家里突然就发生这么多事,想到奶奶就这么走了,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静文一眨眼,泪就泛滥了。
……
……
这天晚上霍泽南依旧是住在湖边老宅,一天没有和谌子萱离婚,自己的房间就一天不属于自己。
霍泽南绝对没想过,他和幼琳的事情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让所有人知道,心里微微泛酸,觉得到底是自己让幼琳受了委屈。
事情发生到现在,他还一句话都没有和幼琳说上,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估计回谌家之后又是一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