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
“还有阿姨,您觉得阿姨她跟我妈比起来谁更好一些?”
霍泽南一脸淡笑,伸手搂住老太太的肩膀,“没有理由的,如果是注定,只需要看她一秒钟,就可以知道她是要和我过一生的人,而有的人,即便她已经陪了你一辈子,她也不会是你的归宿。”
老太太蹙眉盯着他,“尽说这些大道理!”
伸手掐了掐他那张英俊的脸,老太太眨眨眼,忍不住问他,“那你和幼琳,她回来之后,你们发生关系了没有?”
“……”
明显看见他的耳根子渐渐的就红了,他不开腔,老太太就跟他急,“你意思是你已经和子萱分居了吗?啊?”
霍泽南暂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和谌子萱的事,索性就不说了,手里还搂着老太太,眼睛已经转到电视上去了。
已经在演下一个曲目了,《贵妃醉酒》。
杨玉环唱: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见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
……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老太太睡了,霍泽南才从房里出来。
要回自己房间洗个澡换身便装,一走到门口,便看见谌子萱靠在门框上,双臂轻叠在胸口,一副等他的姿势站在那里。
霍泽南停下脚步,叫她,“子萱。”
她给他让了路,他进屋去,她便跟在他身后。
“放年假了吗?”谌子萱问他。
“嗯。”
他站在更衣室里,背对着外面,在脱军衬衫,原本拿在手里的军帽,他已经整整齐齐摆在了柜子的正中间位置。
谌子萱站在他后面,能从穿衣镜上看到他上身结实的肌肉纹理,他这样的身材,体魄很好,线条也好,不去做模特也真是可惜了。
好多当兵的都是高大威猛,却不是个个都像他这样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镜子里这个男人,在女人眼中,应该算是尤.物了——然而,和他做夫妻这么多年,谌子萱就连好好摸一摸他的机会都没有过。
她看着换衣服的男人。
霍泽南在脱完上衣的时候就停下了,因为身后有人,他不习惯这样。
他蹙眉转过身来,再一次叫她,“子萱?”
“我不能看吗?”
谌子萱笑着问他,他没吭声,她索性就走上去,伸手帮他解开军裤的皮带,“你是我丈夫,我帮你换衣服都是理所应当的,看一下又怎么了?”
霍泽南一瞬不瞬的瞅着她,她的故意让他眉心拧了起来,他要阻止她,她的动作却比他快得多,下一秒,已经将他的裤链拉开了。
“自重。”
他的唇齿间,过了好久才吐出淡淡两个字。
谌子萱一听就笑了,“我自重什么?我自己男人的身体我还看不得了?”
她站起来,手里还拉着他的皮带,她反问霍泽南,“那你说,我看不得,谁看得?童幼琳吗?”
“……”
霍泽南抹了一把脸,将她的手拉开,径自拿了一套衣服就从更衣室出去了。
他要去浴室,谌子萱便跟到浴室。
她现在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有点不知廉耻的意思。
霍泽南记得,他们这些年能彼此相安无事,一半的原因归结于谌子萱她好歹还是有自尊心的,他不碰她,她绝不会死缠烂打。
可现在她一路跟他到了浴室,不让他关门,霍泽南这个人,最烦的就是谁跟他胡搅蛮缠,谌子萱的不依不挠就让他有些发了火,“你想怎么样?”
“看你洗澡。”她说。
霍泽南笑了一下,“你这样,有意思吗?”
“怎么没有意思?童幼琳可以做的事,我一件都没有做过,霍泽南我才是你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妻子,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偏心了?”
她这些话能让霍泽南半天吭不了声,就这么蹙唇沉默的看她,末了,他点点头,将挂在架子上的衣服又拿下来,“我去隔壁洗。”
……
……
谌子萱靠在门上,一颗心咚咚的响。
她觉得他很快就要离开她了,这种离开,不是嘴上说说离婚那么简单,他会丢下她,他会去找童幼琳,然后他们一家三口过着幸福生活,剩下她一个人活在痛苦里。
最近她很容易感伤,一想到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潸然泪下,谁也不知道,谁也不会怜惜她。
霍泽南在隔壁洗澡,洗完澡他要出去吗?他马上就要去找幼琳吗?
谌子萱一想到霍泽南和幼琳在一起的温馨画面,内心不受控制的发疯发狂,她真的很想掐死幼琳,只有幼琳死了,霍泽南才不会离开她。
外面有了脚步声,是霍泽南洗完澡出来了。”
他站在门口,他敲了敲门。
谌子萱没有开门,他就在外面说,“子萱,我要进来拿点东西。”
打火机和烟盒在刚刚穿的那条军裤里,出去时忘了拿。
他站在外面,谌子萱在里面,两个人就一门之隔。
霍泽南在外面站了一阵,见她没有要开门的意思,便放弃了拿烟的念头,他双手揣进休闲裤裤兜里,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候,身后的门开了,他停下脚步。
“泽南。”谌子萱叫他,已经带着哭腔。
霍泽南缓缓回身,微蹙着眉看她。
她走过来,想都没想就将他抱紧,靠在他的胸口就这么控制不住的哭出来,“我好害怕,我死都不怕却怕你离开我,泽南我想通了,你不要和我离婚好不好?只要你不离婚,你想和幼琳在一起就在一起,我没有意见的,只要你别跟我离婚……”
霍泽南僵立在原地,耳边是女人声声呜咽,哭得他心烦意乱,他抬手,试探着在她背上拍了两下,语气温和道,“子萱,有话好好说。”
“你是不是要去找幼琳了?泽南你现在就要去找她吗?”
“……”
现在幼琳还在单位,他上哪儿去找她?
回来的时候接了许磬电话,好不容易等到他放长假,许磬约他今晚一聚,他这是要去顾简的会所,她怎么就那么确定他是要去找幼琳?
现在的谌子萱已经魔怔了,只要霍泽南回来后不在家里,她都以为他是去找幼琳了,其实并没有,霍泽南和幼琳还是很有分寸的,什么时候该见面,什么时候不能见面,他们都把握得很好。
这天下午谌子萱和霍泽南一起出门,和他一起去了朋友聚会。
在外人面前,谌子萱表现出来的依旧是往常的贤妻良母形象,和在霍泽南面前患得患失的病态模样判若两人。
这天晚上谌子慎也带幼琳过来了,来得比较晚,自然成了全场注意的焦点,谌子慎被要求自罚三杯,幼琳不喝酒,以茶代酒敬了大家。
幼琳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份很尴尬,尤其是在面对霍泽南淡然的目光的时候。
她今晚就不应该过来的,她明知道霍泽南也在。
她现在是以谌子慎老婆的身份出现在这里,那霍泽南呢,她又把他置于何地了——幼琳在面对霍泽南的时候,是做不到内心无愧的。
中途幼琳去上洗手间,她刚刚在想以谌子萱的个性一会儿会不会过来找茬,下一秒她就出现在洗手台的镜面里。
对幼琳而言,谌子萱是她退避三舍都避之不及的人。
现在的子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变得很可怕,就连和她站在一起,幼琳都于心不安。
不是因为介入她和霍泽南的婚姻而心虚,幼琳就是怕这个人,怕她突然就发疯不知道要做点什么事情出来,这样的人,幼琳只能躲着她。
幼琳洗完手就要走,谌子萱却伸手横在她胸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因为袁艺那件事,幼琳和她已经彼此心照不宣了,按理说私下见了面连招呼都不需要打,不需要说任何场面话做给谁看的,可眼下子萱不让她离开,分明就是要找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