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琳眨了眨眼睛,垂眸,平静道,“容婶,我劝不了他,但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说,即使是没有我,霍泽南他不爱子萱,他和她这段婚姻也是没有意义的。”
容婶沉默片刻,严肃的看着幼琳,“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泽南,孩子的事。”
幼琳摇头,“没想过。”
至少现在不能。
昨晚她整夜未眠,想的事情很多。眼下她和子慎在名义上依旧是夫妻,即便她不爱子慎,这么多年深得他照顾,她和孩子才能过得如此安稳,就当是为了报答他,也不能让他人交口相传,以为他戴了绿帽子。
事情本来很简单,但是一旦涉及到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变得非常复杂了。
幼琳还是很在乎子慎的,她自小就是独生子女,她一度很羡慕子萱有这样一个哥哥,在与他一起生活的这么些年,幼琳当他是兄长,是家人,即便心中对他有过怨恨,但是人心肉长,子慎对她,对小远是怎样一种关怀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幼琳心里豁达,甚至她也没有想过还能继续和泽南走在一起,她这一生无怨无悔,顺其自然。
她对容婶说,“昨天晚上我见了他,我也试图劝他,但是没有用,容婶你不要为他担忧太多。霍泽南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该怎么做或许他早有打算。”
容婶点点头。
她握紧幼琳的手,不知道哪个神经不对,突然就煽情起来,“孩子,容婶还是希望你跟咱们泽南好。你不知道,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他开心的笑过一次了。”
幼琳低垂着眼睑,不语,心里的难受潮汐一般涌来。
莫名就哽住了,她小声的,犹豫着开口,她问容婶,“泽南他,我不在的时候,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容婶背过身去抹了把累,然后红着眼睛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放心,他不是那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人,你看他这么壮实就知道了。”
幼琳笑了一下。
容婶瞅着她半晌,压低了声音问她,“子慎知道你和泽南的事,那……那床上那件事,他有没有好好对待你?”
她这个问题把幼琳的耳根子都问红了,幼琳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我跟他,没有一起住。”?容婶彻底呆住。
看幼琳那种眼神,像是在看稀缺生物。
盯着幼琳看了好半天,看得幼琳头皮都麻了,“容婶!”
“哈哈哈,哈哈哈!”
容婶重重的在幼琳背上拍了几下,连声说,“好!好!很好!”
幼琳简直不知道该看哪里,整张脸都在发热,“好什么……”
“哎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回去给老太太吃药了。”
容婶有些兴奋,狠狠地抱了一下幼琳,转身就往小区里走,竟还哼起了小曲。
幼琳看着容婶的背影,渐渐的弯起了唇角……这个老太太!
……
……
转眼入了冬,十一月初,霍泽南带部队去了青岛,一去就是三个月。
到了月底,文工团要组织去青岛慰问演出,节目名单很快就拟出来,幼琳和子萱都在名单里面。
临去青岛前的那天早上,幼琳出了点意外。
演员都是随单位的车去郊外的军用机场,九点钟在外面集合,临走时幼琳去了趟洗手间。
在她去洗手间的十分钟前,更衣室内。
大多数演员都已经收拾完了去外面等车,此时更衣室里就只剩谌子萱和袁艺二人。
像她们这样的富家女,出风头的事走前面,对他们而言无关紧要的事就会比较散漫,反正去机场也不会落下她们,她们俩慢悠悠的也不着急。
子萱坐在那里装演出的服装,突然就叹了口气。
那头的袁艺往这边看了一眼,问她,“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好像不是很想去见你家首长啊。”
子萱淡淡的笑了一笑,拉上了行李包的拉链,“我想见他有什么用,比起我,他更乐意见到某个人。”
袁艺皱眉,“你是说那个表子?”
“你完全不知道,我大哥公务繁忙,好几个周末都不在家,他不在的时候,有的人耐不住寂寞,有意无意的总要出现在霍泽南面前……我身体不太好,霍泽南一个正常的男人,有时候我可能就满足不了她……你是没看见她看他的眼神,要不是因为家里有孩子,有好几次我都想抽她!”
谌子萱说完还冷笑了一声,拎起包走到袁艺跟前,“或许男人都喜欢这样的,有几次我经过我大哥的房间,里面动静不要太大,她叫的那么浪,完全不顾外面大人小孩都在。”
袁艺拧紧了眉心,自动脑补那种画面,想想就起鸡皮疙瘩,“天呐,果然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平时看着那么纯,居然搔成这样!”
坐在凳子上想了一阵,她站起来拍拍子萱的肩膀,“小心为妙,我得想想办法让她上不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