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皱起了秀眉,现在她连说话都照着他的模式来了么?
将何世轩送到他指定的地方,苏乔将车停到一处黑暗处,呆呆地看着路灯下细密的雨丝,良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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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燕庭打电话回去,得知她人回了荷塘。
酒会散会,他命赵均也送他回荷塘公寓。
这时,夜已深,雨也停了,只是路面仍然是湿漉漉的。
车子进公寓大门之际,他令赵均停车,又让他拐去给苏乔准备的停车库、
一看,空旷的停车位让浓眉当场深深揪起。
下了车,就站在停车位上,他拨通小奈的号码,单手叉腰,微醺的酒气让他的脾气像点燃火星的炮仗,仿佛随时都会暴发,语气格外冷厉:“她在哪?”
小奈连忙回答:“第一医院旁边。”
他一愣,随即担心涌上:“她怎么了?”
“夫人没事,雨大不小心蹭了一个人,皮外伤并无大碍,夫人送回他后,就又开回了这里。”
“她出事故了?会不会吓着了?”
“我看不像,那人只一些擦伤,到医院上完药当场就走了,不过那男人好像是中何集团的何董。”
“哪个何董?”霍燕庭狐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何仲明,但又觉不像,魏芸菁给他下的药时不短,他那把年纪想再醒来,比登天还难。
小奈不知其中端倪,肯定地道:“何世轩先生,确实是他!”
一句话,霍燕庭心里狠狠一硬,何世轩,正是令他无可抑止的硬伤。
难怪如此!
心里只道,难怪如此!
她从来都没有忘,她所说的过去也从未真正地了结,一遇上便又这样失常,到底是没有忘。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次让她去她最想去的瑞典,她都死活不肯去了!总算弄明白其中缘由了!
他强占了她的一切,将她牢牢圈锁在自己的包围圈内,到底不是她的真心,她背人落泪,强颜对他欢笑,自始至终,都只是为了他一个男人。
小奈还在那里汇报着什么,他却已经一句都再听不进去,内心狂躁而愤怒。
她一直都是为了旁人,而他居然还为她的一言一行、此刻人在哪里、心情怎样而担忧,还因为她挂念着另一个男人而嫉恨!
她只道是他在玩弄于她。
却不知,从头至尾,都是他一个人在倾情表演,而她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他还豁出命似地将她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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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脸上的痕迹掩饰,苏乔启动车子,回荷塘公寓。
车到楼下,她没有直接驶入停车库。
而是拿出手机,拨打那个熟悉于骨髓之中的号码。
他接了,语气冷得像冰:“有事?”
“……我在你的公寓,能回这边来吗?”她自己都讨厌这样卑微的自己,可是又控制不住拨打了这通电话,心里总是还存在着希望的。
“太晚了,不过去了。”
一句话,他轻松打发。
她想起魏芸菁在的那段日子,他对她,亦是如此不明不白的,人前魏芸菁,人后苏乔,白天魏芸菁,晚上苏乔。
她原以为,魏芸菁一去,她如此痴狂的守候,卑微到尘埃里的乖顺,他可能会转了性子。
等闲变故如人心,更何况是他霍燕庭?
她倏地狠狠踩下刹车,车子在夜色轰鸣向前,震颤了路边的景观树枝。
车子驶进车库之际,一辆黑色的车子与她的方向背道而驰,她不曾侧过眸。
霍燕庭却看到她,黑沉的俊颜上,痛苦尽呈。
往往她若这样叫一声,即使远在天边,他都会想尽办法飞回她的身边。
可是今夜,他拒绝了,他厌恶她在面前假装在乎他的样子,假装憨憨地笑,假装她喜欢上了他,假装迎合,假装呻吟……
其实这一切,只是为了好过些吧?
之前,她不是曾因拒绝而受过他无数的伤害和逼迫么?
现在总算学乖了,她在他面前虚与委蛇,装得都跟真的一样。
更可恨的是,他居然把她所有佯装出来的天真纯朴都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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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宾高尔夫俱乐部休闲会所。
灯火通明的豪华房间内,牌桌上麻将声隆隆。
晏修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抬腕看表,小心翼翼看右手侧黑着脸的某人:“明儿还有工作呢,今晚就到这里吧?这把打完散了吧?”
霍燕庭俊脸青黑:“这才几点?我本还没回来,谁都不许走!”
晏修和赵均齐齐汗颜。
丫一直瞎打,牌都不看就扔,能有胡的日子吗?
他自己不胡,别人也总不能有样学样地陪着他一把牌熬到天亮吧?
这会儿居然好意思叫嚣翻本?
肖君莲脸比那人更黑,啪地甩出一张五筒,阴阳怪气地哼道:“是啊,您单吊幺鸡打幺鸡,胡二五八筒专往筒子上死扔,边九筒那九筒马上跟不要钱似往外捶,这是赶本的节奏吗?”
霍燕庭横他一眼,又丢出一张命字。
肖君莲俊脸抽抽,索性把那张牌又给他塞回去,两手帮忙把他的牌一倒,喜笑道:“胡了!快点,阿修,小赵,麻利的,赶紧把刚才赢他的钱都掏出来给他!”
那两人还在掏钱。
霍燕庭已经又慢悠悠把那张字扔了出来,重新将牌码起:“出子不悔真君子!”
“君你大爷!”肖君莲火了,他困得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丫还不准备放过他们,“不玩了不玩了,见过耍赖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子要回家!老子要睡觉!”
说着,他起身踹开椅子就要走。
霍燕庭凉凉地在他身后说:“想死得连你地下的爹妈都认不出来你尽管敞开了走!”
晏修和赵均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看自己面前的牌章。
肖君莲又折了回来,一边坐下一边用口型恶毒地咒骂。
好不容易中场休息,各自入厕解决人生三急之一。
晏修和肖君莲瞅准霍燕庭完事了,才一前一后进洗手间。
“他又抽的哪门子风?”肖君莲边尿边侧过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