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银灰色西装,背着光,亚麻色的短发更显的男人冷硬的一面。
“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一个秘书模样的男人上前恭敬地将资料递到男人的手上,“这是您让我查的资料,至于警局里的存档抱歉并没有拿到!”
男人伸手从秘书的手里接过资料,翻阅了几页,当年事故现场的照片便出现在了视线里。
高档的黑色私家车被撞得变形,司机当场死亡。
他快速地往后翻阅,眉头越聚越拢。
当时对这场交通事故的报道只是寥寥几句带过。
当时的车上才七八岁的顾南音也在,是慕雪护着才没有受伤。
所以当时是顾南音亲眼目睹了这场意外的发生。
男人捏着纸张的手微微地抖动,不仔细完全看不出来。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有太多的没想到。
他抬眼朝着秘书看去,眉间的褶皱始终平复不下去。
男人迅速地翻阅到了后面,面色越发地阴沉。
他抬手重重地将资料摔在了茶几上,面色阴沉着吓人,“现在顾庆恒和黎汐人呢?”
“顾庆恒以贿赂罪和漏税罪被判了刑,黎汐目前在精神病院内。”秘书补充道,“这些都顾小姐的丈夫陆先生安排的!”
男人抬手扶着额,很明显的,这出预谋的车祸他们是知道了。
“安排一下,一周后我亲自去一趟安城!”
“是!”秘书颔首。
他挥挥手,让秘书下去。
秘书见状立马退了下去,偌大的房子里就剩下他一人。
男人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他看着别墅园里盛开的那一片郁金香,眸色越发地深邃如海。
那是一片红色的郁金香,热烈地盛开着,却更像是一团火焰,足以将人给吞没。
他的视线渐渐飘远,眸色放空。
那神情更像是透过那些盛开的朵在思念着某个人。
————
是夜,巴黎的夜美得动人。
傅小晚趴在自个小公寓的阳台上。
她身上穿了浅粉色睡裙,白皙的藕臂放在窗台上,夜晚的凉风徐徐地灌入她的衣衫中。
小手里端着一只红酒杯,里面的酒液澄澈,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她的公寓选的地方不错,从阳台上看出去一眼就能看到埃菲尔铁塔,以及那宁静而缓和的塞纳河。
听到传来的敲门声,她懵了懵,手里的红酒洒出了一点到了手上。
这么晚了,虽然这片的治安不错,但一个女孩子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走到了客厅,将手里的红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就传来了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傅小晚猛地一僵,她随手抓了面前的扫把,紧紧地抓在手里高举起,躲在墙后。
黑暗中,她的呼吸清晰可闻。
男人看着开了的门,伸手轻轻一推,门就被推开了。
他黑沉的眸光朝着里面一扫,皱着眉朝着里边走去,也没开灯。
只是走到拐角处,突然蹿出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她手里拿着扫把不管不顾地朝着眼前的男人打过去。
“啊!小偷,打死你打死你!看我不打死你——”
从她的声音里,能听得出她的害怕恐惧。
男人扎扎实实地挨了几记,他抬手挡了几下,发现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停手的打算。
“傅小晚!”慕斯辰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压制住她近乎疯狂的动作。
她的身体被男人摁到了墙上,男人的大掌捏着她肩头的力道仿佛是想要将她给捏碎,她的身后贴着的是冰冷的墙壁,让她忍不住浑身一激灵,刚才她貌似是听到男神的声音了。
她抬眸朝着男人看去。
是慕斯辰,在黑暗中她仍然能闻到男人身上那熟悉的气息。
傅小晚只松了一口气,手里的扫把也跟着掉落在地。
慕斯辰面色铁青,他拧着眉锁定着她的小脸,捏着她肩头的大掌稍稍着收拢,他的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般。
“傅小晚,几天不见你胆子肥了啊?”
傅小晚缩了缩脖子,害怕男神的怒火会蔓延开来。
她垂着眸声音有些小小的,“那啥,我不是故意的!有没有打痛你?……那啥,我没想到是你。我还以为是小偷——”
她偷偷着观察着男人的脸色,委屈巴巴地求原谅,“斯辰哥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知道我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这么晚了还有人敲门我能不害怕吗?”
慕斯辰冷哼,膝盖顶着她的大腿,让她不得动弹。
带着些恶劣地问,“你这里的钥匙还给过谁?”
傅小晚咬唇,男人的气息占据满了她的鼻息,她面颊渐渐地变得滚烫。
“很多?”慕斯辰眯眸,没有想放过她的意思。
傅小晚立刻摇头,这里的钥匙她就给过他一个人。
当时还是她死乞白赖着塞给他的,钥匙圈和她家的钥匙一并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的。
钥匙圈上还绑着一只小熊,她也有一个同款的,是情侣钥匙圈。
喜欢了那么久的男人,她不做点宣告自己的主权,那她不是白活了吗?
她那时候是腆着脸和他说的,她当时还夸下海口说,总有一天这把钥匙是要用到的,所以她就先给他了。
她还清楚地记得慕斯辰当时的反应,带着点不屑,不过那时候他并没有说什么。
还收下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她一直以为,这把钥匙给了他怕是要落了灰,只是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会用到。
连她都快要忘记了,但是他却还记着。
傅小晚眼眶微红,这个时候她发觉,好像所有的等待和执着都是值得的。
她守了十年,等到这个男人为她开了窍。
慕斯辰拧眉,那双黑沉的眸在暗夜里闪着熠熠的光芒。
他是有些怀疑,这把钥匙他五年前的生日就收到了,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大学生。
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随便给一个男人,如果他对她有着不好的心思,如果他是坏人,结果会如何?在他的眼里她的戒备心很低。
总之很好骗。
因为什么都不了解就喜欢上一个人,这样的行为太过的幼稚。
“就只有你一个人!”傅小晚揪着男人的袖子认真着说,她的眼里泛着水光,就只有他。
她是一个女孩,哪怕戒备心再少,也知道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她相信他,她喜欢他,所以才会将钥匙交给他。
慕斯辰抿唇,凝着她,大掌朝着她身旁的开关按过去。
“啪!”
客厅里的灯亮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傅小晚适应了这刺眼的灯光,下一秒灯又被男人关了。
傅小晚不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慕斯辰勾着唇角,表情很坏。
他开灯关灯反复了几次。
傅小晚有些愣愣着盯着他看,“你做什么?”
慕斯辰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在看你——”
闻言,傅小晚的面色爆红。
慕斯辰关上灯,俯身下去,吻住了那张有些讨人厌的嘴。
这张小嘴里吐出来的话,总是撩人得紧。
二十岁都不到,就那么会撩拨男人。
嘴里说过的话,甜得能掉渣,让她勾引他,让她这张欠吻的小嘴,再说那些挠心挠肺的话。
不收拾收拾,他还能叫慕斯辰吗?
傅小晚才刚得以喘息的机会,男人的唇就又压了上来。他吻得凶,要将她肺里的空气全部都榨干。
慕斯辰的大掌擒着她推抵的手按在她头顶,另一只大掌揉捏着她的腰肢,有些发狠着吻着她。
破碎的声音从她的唇间溢出,她的眼眸里含了水雾。
她被亲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半晌没反应过来,这是搞什么?
这算是他们领证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了吧!
领了证之后这个男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联系不上,一出现就来了她家里,这么发狠着吻她。
傅小晚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点惹到了这个男人,不就是打了他吗?
难道这个男人还想吻死她?
等傅小晚觉得自己快要被吻死了的时候,男人突然大发慈悲地松开了她。
捞起她要下滑的身体朝着她的房间里走去。
房间里开着灯,充满着少女气息的房间,粉色的东西偏多,根本就像是个还没来得及长大的孩子。
只是这丫头要比音子还要大上一岁,却很明显地要比音子要幼稚着多。
傅小晚的身体被男人摔进了柔软的大床里,男人嫌弃地看了眼那么多粉色多房间,最后将视线定在女孩的身上。
她的皮肤很白,在灯光的照射下更白了些,睡裙的裙摆掀到了大腿上,看上去太过引人遐想。
嫩得要掐出水来的姑娘——
傅小晚挣扎着坐了起来,她坐在床沿上,面上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
“给你二十分钟,把东西收拾收拾出来!”慕斯辰盯着女孩的面颊,声音平缓。
“啊?”傅小晚脑袋有些短路,把她摔到床上不是打算做那档的事情吗?
慕斯辰盯着女孩那张变化精彩的脸,薄唇勾起,“怎么?傅小晚,你不会忘了我们领证了的事了吧?”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话中的意思,慕斯辰继续说,“结了婚,难道还有分居的道理?”
傅小晚嘴角上翘,那双灵动的双眸立马变成了星星眼,男神这意思是让她搬过去跟他一起住吗?
她的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慕斯辰嘴角抽了抽,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着往上一抬。
“给你的时间不多,抓紧收拾!”
傅小晚眨眨眼,说遵命!
她的样子俏皮得很。
慕斯辰松开手,转身便出了房间。
他的唇角却是稍稍着扬了起来。
这样的生活状态,或许也能算得上是不错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