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希漂亮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的不自然，再也受不住方文毓犀利逼人的视线，垂了头盯着脚尖。
好半晌，她才低低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
乔漾没想到会接到陆靳年的电|话。
她作息一向规律，半夜被噩梦给魇住才醒了过来，脸上和身上都出了不少汗。
乔漾把被子给掀开，窗外的风吹进来才堪堪把身上的那股子燥热给吹散了些。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三|点多，乔漾眼睛盯着屏幕看了好几眼，直到手机自动黑了屏才把视线收回来。
她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把台灯亮度调到了最低，在床|上又躺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再回房间的时候，屏幕正亮着，陆靳年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过来的。
乔漾手机里没存陆靳年的号码，但见是本地号码还是按了接听。
“小乔妹妹——”
陆靳年说这句话的时候，乔漾正端着杯子慢吞吞地喝着水，被他这么一叫，一口温水就梗在了喉咙口，差点把她呛到。
乔漾把手机拿远了一些，偏头看了几眼，见不是段霖越才试探性地开口：“陆......”
“陆靳年。”陆靳年很快接上她的话：“睡了没？”
凌晨三|点多，乔漾被人问起这个问题，差点就以为自己在做梦。
虽然是夏天，但是外面的天还一丝的亮光都没有，乔漾将杯子放下，站到窗边接电|话：“起来喝口水。”
陆靳年那边有点吵，很多声音夹杂在一起，他的声音裹挟着那些音浪传过来，一下子就有些不真实起来。
“后天阮云希生日。”
乔漾的眉毛下意识地一拧，“阮小姐生日，跟我好像没多大关系吧？”
“跟你是没关系，但是跟三哥有关系啊......”陆靳年的声音忽然就正经起来，那边杂七杂八的声音全部消失，他似乎是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才开口：“乔漾，我不跟你兜圈子，三哥帮你多少，你自己心里有数，他那天缺个女伴。”
陆靳年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说到这里就已经完全不是在和她商量了。
傅迟寒帮的忙，乔漾自己心里确实有数。
她静静地把目光平视至窗外，这会儿连外面的路灯都没亮着。
黑沉沉如泼墨般的夜里，只有少数人家亮着几盏灯。
那么微弱的灯光却照不到这里，乔漾的整张脸都隐在了暗夜里，她脸上的表情渐渐地不分明。
顿了几秒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来，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好。”
......
金碧辉煌，二楼回廊的尽头。
陆靳年刚把手机拿下来，身后就有人开口：“给谁打电|话？”
这种***，一向不分白天黑夜，甚至晚上还更热闹一些。
走廊里还有音乐声和吵闹声传过来，传到这边也都弱下去。
陆靳年单手拿着手机搭在栏杆上，嘴角往上斜斜地一勾，眼底有收敛不住的笑意。
“三哥，你这时候是不是特别想给乔漾打电|话？”
男人闻言抬了下眸，眼窝暗沉深邃，没有丝毫熬夜过后的疲惫彰显出来。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刚才给乔漾打了电|话。”
陆靳年也不遮掩，因为是斜着身子靠在墙上的，所以比傅迟寒稍微矮了一些。
走廊的尽头有扇玻璃窗，外面还是一片灯火辉煌的景象。
这边是闹市区，一向不熄灯。
傅迟寒的眸光只是从窗外晃了一下，收回来的时候，眼底似乎有暗流聚拢到一起。
“给乔漾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