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武明空心里咯噔一下,又一次陷入绝望。
这个时候。
方修又露出笑容,补充道:“不过不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而是当着臣的面说的。”
怕小女帝多想,紧接着又道:“当时陛下在龙榻上躺着,养心殿只有臣一个人。”
武明空听见这话,长出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如果刚才那些话真是当着百官的面说的。
她真不知道从今以后该怎样面对百官。
刚才某一瞬间,她已经想好禅位于方修。
与其社死,还不如把皇位交给他坐。
“夫人这种如释重负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之前在太和殿的时候,夫人不是很厉害嘛,疯狂的挑衅李邀月,就差当着她的面说,朕要你的男人了。”
方修凑到小女帝的跟前,笑着道。
武明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别乱喊!你的夫人不是朕,是李邀月,君臣有别,请称呼朕为陛下。”
方修眉头一挑,道:“夫人昨晚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武明空道:“朕昨晚说什么了?朕怎么不记得了。”
方修道:“夫人既然忘了,那我就帮夫人回忆回忆。”
说着,附身吻住小女帝的粉唇,扑了上去。
“唔唔.”
武明空假意挣扎了一会,就选择了放弃,随他去了。
时间流逝。
转眼间就是半个月后。
珍宝斋下辖的布庄,已经将年前赶织的布匹全部卖完。
各地的分铺呈上报告,统计以后,一年的利润刚好是去年的一倍!
李邀月坐在珍宝斋铺子的椅子上,看着统计的数字,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她废寝忘食了半年之久,终于达到了方修的要求,让珍宝斋的利润翻倍。
虽然在吴国的生意仍旧举步维艰,但是在周国的生意却是高奏凯歌,再加上本地乾国的生意稳中有进,珍宝斋在众多类似的商铺中算得上是上升势头最快的。
只要不出什么大的意外,往后至少十年,珍宝斋都会是乾、周两国最大的商铺之一。
当然,对她而言,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离家近两年,终于能够回家了。
压下内心的激动,她拿着珍宝斋的账本,回到相国府,一路上是从未有过的步履匆匆。
到了相国府。
下人见到她,皆是恭敬的行礼:“夫人。”
相较往年,这些下人对李邀月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一是他们知道,眼前这位除了老爷的夫人之外,还有一层身份,就是大周帝国的女帝。
虽是没有实质的权力,但对他们这些下人而言,皇帝总归是高高在上,无比尊贵的。
二是这半年来,准确的说是夫人在珍宝斋当差后,老爷对夫人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上行下效,他们自然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李邀月的地位水涨船高,连带着桃儿在丫鬟中的地位都高了不少。
当然。
这些李邀月同样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两个字——回家。
穿过幽静的长廊,来到某处雅致的庭院。
李邀月终于见到了这座豪华府邸的主人,也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大乾丞相,大周摄政王方修。
半个月未见。
他还和那日除夕晚宴一样意气风发,贵气逼人。
“方修。”
李邀月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一双好看的凤眸,望着方修,唤了一声。
正在给白虎喂食的方修听见声音,抬眸看向她。
只一眼,方修就明白了她的来意,问道:“珍宝斋的利润翻倍了?”
李邀月点了点头,捏着手里的账册,清冷道:“每一笔账目都有据可查,你若是不信可交到皇家银行,让妲己的人核对。”
方修丢出一块羊肉,风轻云淡道:“没什么不信的,谅你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种事情上欺瞒本相。”
说完,拍了拍手,站起身,看着她,道:“这几日住在府上,好好收拾收拾,最迟五日后,启程前往晋南。”
李邀月听见这话,微微一怔。
就这么答应了?
她本以为方修会变着法子为难她。
却没想到,事情和自己想象的截然不同。
方修喂完老虎,抬眸看了一眼李邀月,见她还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李邀月犹豫了几秒,开口道:“我走之后,珍宝斋由谁接手?”
方修淡淡道:“妲己已有安排,不用你担心。”
按理说,听到这个结果,她应该十分开心。
但兴许是在珍宝斋忙的久了,听到原先全身心投入进去的珍宝斋,即将与自己没有一点儿关系,她不由觉得心里有点空荡荡的。
“珍宝斋在吴国的生意仍旧受阻,他们要的关税.”
李邀月话还没说完,就被方修打断。
“这件事情,年后的朝会,朝廷自会处置,与你无关。”
李邀月听见这话,陷入沉默。
突然空闲下来,一时间她还真有点儿不太习惯。
方修见她还不离开,又问:“还有别的事吗?”
李邀月开口道:“珍宝斋在徽州的分铺”
“没问你珍宝斋的事,是你自己的事,你去晋南想要乘什么样的马车,配多少护卫?你我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你的身份特殊,只要你提出要求,本相会尽量的满足你。”
方修看着李邀月,一脸正色的道。
“我”
李邀月清冷的眸子里露出一抹迷惘,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方修想了想,道:“按理说,你回晋南,应当用的天子车驾,但是燕国的细作仍旧渗透在周国各处,短时间内无法清除,你若是用天子车架,太过引人注目,容易招惹刺客。
因此,依本相之见,用相国府的车驾即可,舒适的同时,又不至于引来刺客。”
“至于护卫,本相会酌情安排,绝不会让你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自始至终,方修的语气都十分平淡,却将许多李邀月从前没有考虑过的事情,考虑的面面俱到。
这一刻。
李邀月终于意识到,方修当初打算放自己回晋南,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蓄谋已久。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原先打算将自己囚禁一生的方修,会忽然改变主意。
难道是因为当时遭遇燕国的刺客,她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想着救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