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鸡鸣和犬吠混杂在一起,将来到陌生环境的少年们吵醒。
恍惚了好一会。
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离开了城里,来到了村子里。从今天开始,他们就要下地干活,否则就没有饭吃。
“这个节气,既不要播种,也不要秋收,田里有什么活需要干的?”
“要是没有活,我们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有什么好怕的,有钱哥在,大不了就带着我们出去打猎,咱们吃肉,让那些人看着!”
四名少年聚在一起,笑着闲聊。
这个时候。
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孩,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怯生生的道:“阿哥,额爷让我喊你们一起去田里干活。”
这个看着个头矮小,皮肤粗糙的女孩,名叫阿宁。
昨晚,四名少年就是寄宿在她的家里。
“去田里干活?干什么活?”
一名少年好奇的问道。
阿宁一副拘谨的样子,低着脑袋,轻轻的摇了摇头,小声道:“额也不知道”
四名少年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再多说,道:“带路吧。”
他们来田里就是干活来的。
要是没有活,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不管什么活,做就是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
少年们跟着阿宁来到了村头。
放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不知道种的什么东西。
田埂上,一个穿着背心的白发老头,提着箩筐,在田里走着。
“老头,有什么活要让我们干的?”
一名少年走上去,开口问道。
白发老头抬眸看向少年,缓缓道:“你们俩跟额把这一片的草拔了,你们俩跟着小阿宁割草,等会喂羊。”
拔草?
割草?
喂羊?
四名少年微微一怔,低头看向田间,瞬间犯了难。
哪些是要拔的杂草,哪些是不能拔的粮食,哪些是可以喂羊的草,他们压根分不清楚。
似乎是看出了几名少年的茫然。
白发老头道:“你们跟着额,额告诉你们,哪些草要拔,哪些留着。”
一旁的小阿宁也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教他们,认哪些草是羊能吃的,哪些是羊不能吃的。
四名少年见状,莫名的心烦意乱。
本以为,种田只是将种子撒到地里,然后等到秋天再行收割。
然而,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像是锄草这样的事情,他们以前压根就没有想过。
心里虽然烦躁,脸上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白发老头见状,不再多说,带着钱永和另外一名少年,开始在田里锄草。
一边锄草,一边告诉他们,怎样做更加省力,哪些是草,哪些是粮食。
还告诉他们,要是被地里的虫子叮了咬了,该怎么办。
“这老头话真多!”
钱永一边锄草,一边在心里腹诽。
只要知道哪些草是要除的。
剩下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专心干活不就完事了?
就这么一小片地,用不了一个时辰,他一个人就能干完!
钱永这么想着,压根不想理会老头,只是一个劲儿的干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太阳渐渐从西边升了起来。
炙热的阳光照射在田间,让两名少年汗水直流。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身上的丝绸衣服就已经湿透。
明明看着不算大的田地,足足半个时辰,却连一半都没有干好。
钱永自小习武,此刻觉得身体还能撑得住,只是手臂有点儿酸痛。
另一名出身商贾家庭的少年,却是感觉脑子昏昏沉沉,全身上下酸痛无力,连抬手都变得无比的困难。
“你俩歇着吧,剩下的额来干。”
这个时候,白发老头似乎是看出了两人的疲惫。
两名少年听见这话,先是一怔,随即看向白发老头。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白发老头干活的速度虽然比不上他俩,但在太阳下劳作了这么久,竟是不见丝毫的疲惫,整个人的精气神十足!
“这老头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不休息都不带累的!”
出身商贾的少年震惊的看着老头,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钱永则是皱着眉头,没有理会老头,继续干活。
显然,他在跟老头较劲。
他不相信,自己自小习武,就算是放在新军里面,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能够做得了武将,怎么会连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头都比不过!
“钱哥,我实在是没力气了,要不咱们休息会?”
出身商贾的少年看向钱永,一脸苦涩的道。
“要休息,你自己休息,别拉上我。”
钱永一边干活,一边道。
少年听见这话,也不再劝,一屁股坐在地上,自顾自的休息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
太阳越发的毒辣。
少年坐在地上,都感觉胸闷气短,无法呼吸。
而白发老头和钱永,仍旧埋头干活。
一炷香后。
钱永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手臂忍不住的发颤。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平日里练剑练的时间久了,就会出现这样的感觉。
“不知道还剩多少。”
钱永甩了甩胳膊,抬眸看向前方。
剩下的还没锄草的田,看着不多,但至少也得费两三炷香的时间。
两三炷香的时间,他就算咬着牙,也未必能够干完。
“这老东西,是不是故意弄那么多田,让我俩干活!”
钱永眉头紧皱,看向白发老头,咬了咬牙。
另一边。
白发老头仍旧蹲着身子,专心的干活,脸不红,气不喘,看着比钱永的状态好了不止一点!
“我特么还就不信了,我连个老头都比不过!”
钱永看着老头,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继续干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