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哲,怎么了?”靳齐进来了,中年的面容仍然冷峻,但看到自己的儿子时,眼睛里还是现出了温和的神色。
“没怎么。”靳以哲平静下心绪搓了搓手。
靳齐道:“听说有人快递了小白鼠给你,是真的?”
“真的。”靳以哲说。
“呵呵,是不是江悦珊做的?”靳齐失笑。
“可不,除了那丫头,谁还做得出来!”靳以哲恨恨地说。
靳齐笑道:“那丫头挺可爱的,不过儿子,你是怎么惹到她了?”
靳以哲脸上抽了抽,怎么惹的,他当然不能说了。
“她抽疯呗!”他没好气儿地来了一句。
靳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儿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要是对小九有意思,爸叫你妈去说说?”
“别别!”靳以哲惊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叠连声地连拒绝带摆手。“我可受不了她那波皮劲儿,我喜欢温柔的。”
靳齐呵呵笑道:“那好,爸爸回头给你留意着点儿。”靳齐说完就起身走了,靳以哲拧了拧眉……
“怎么这么高兴啊?”江志尚看着女儿欢快得几乎是一蹦一跳地进来,便笑着问。
江悦珊对着父亲眨了眨眼睛,小脑袋凑过来,“有高兴的事呗!”
江志尚便呵呵笑道:“什么高兴的事儿,说给爸爸听听。”
江悦珊一挑眉,“才不。”
那小丫头一蹦一跳地进屋去了,江志尚眉心抽成一团。
夜色来临,吃过晚餐的徐豆豆,又坐在了书桌前。
“徐永恒,出去了。”一个室友叫他,徐豆豆说:“你们去吧,我有事。”
那几个同学便不再喊他,宿舍里只剩下了徐豆豆自己,他又翻开了那本盲文书,对照着上面的字来给安安写信。提笔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多年,怎么没有好好练练字呢?这字写出来真寒碜。他又想,写得丑点儿也没关系,安安看不见。信纸端端正正地放着,黑色的碳素笔在仔细对照过那本盲文书后笔尖轻轻落在了信纸上。
“安安,开学都两个月了,我也两个月没见过你了,真想啊!我吃饭的时候想你,上课的时候想你,训练的时候想你,睡觉的时候还是想你,你说怎么办?要不这样,你来这边?呵呵。我只能想想了。我盼着寒假快点到,我就可以见到你了,安安。”徐豆豆把最后一个字落笔,又在下面写了两个字,“吻你。”
“徐豆豆,你干嘛呢?”去打过乒乓球的室友们回来了。徐豆豆忙把写好的信折了起来,收进填好地址的信封,但还是被一个手快的同学抢了去。
“安安是谁呀?”那个人惊奇地念着信封上的名字,徐豆豆一把又将那封信抢了回来“一个朋友。”他把信攥在手心大步往外走去。
“喂,是不是女朋友哇?”身后传来室友的声音,徐豆豆也不答理,迈开步子就走了。
把信放进邮筒,徐豆豆搓了搓手,身子一窜,两只手已经牢牢地抓住了眼前的单杠,身子往上一提,他竟然整个越了过去。双脚落地,他又搓了搓手,然后快步往宿舍楼跑去。
灯下,安安展开豆豆寄过来的信,她看不到他写了什么,但她能想到他字里行间的热枕。他是那么阳光真诚的男子,他的一言一行像是太阳一样照亮了她的心。她的手指在他一个个写得并不熟练的字上摸索,他好像听见了他痞痞的声音,看到了他一张洒脱不羁的笑脸。她把那张信纸贴在胸口处,她好像把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她感到很温暖很温暖。
静静的夜里,徐偎在陈皓宇的胸口,夜已经很深了,可是两个人都没有睡意。她枕着他的胳膊,脸颊贴在他的肩头,他的手臂圈着她的身体,在她的头顶上方喷撒着属于他的气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多少年了,这样的时刻,成为徐最为珍视的记忆。时钟滴滴嗒嗒地走过,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逝,徐将自己的身体越发地往着陈皓宇的怀里偎了偎,“皓宇,再抱抱我。”
她在他的胸口说。
陈皓宇搂着她的手臂收紧,吻了吻她的脸颊,两个人又陷入无声的寂静。
天色慢慢地就亮了。隔壁的房间里依然很安静,伊飞飞没有去打扰他们,她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好半天,动作放得很轻地去洗漱,然后又躺了下去。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徐豆豆在做什么,在晨跑还是在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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