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终于生下
“你们把她轰走,轰走!”王嫂的喊声歇斯底里地响着,楚乔嫣红的唇角轻轻地勾起来,悠然转身。两个保镖负责白惠的安全,却没有想到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楚乔都能够用言语来刺激白惠。此刻便上前驱赶楚乔,而楚乔已经轻笑着,踩着精致漂亮的高跟鞋离去。
白惠的一只手紧紧地扣在王嫂的手心,五指泛白,另一只手在腹部痉/挛地揉着,“痛……好痛……”
“快去叫医生,快呀!”王嫂心慌不已,对着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喊,这些男人们站在那里吓唬胆小的人可以,但是关键时候就知道杵在那里。一点忙都帮不上。
一个保镖忙向着医务室的方向跑去。白惠的的脸上涔涔地往外渗着汗,疼痛让她一阵阵的大脑发空,覆在肚子上的手指紧紧地揪扯着自己的衣衫。
生产的过程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在那数个小时的时间里,她的眼前不时地会有白光闪过。意识快要游离的时候,医生的喊声又将她拉回,“用力。”
她虚弱的身体拼攒着全身的力气,每一次用力过后,她的大脑都会有短暂的意识脱离。
“妈妈……”她呻吟着喊着母亲,眼睛里泪痕点点,白光阵阵。“妈妈,帮帮我……”她的牙关再次咬紧,又是一阵巨烈的宫缩,她的手指掐进了王嫂的掌心。同是女人,王嫂此刻感同身受一般,睛泪就掉下来了。
赵芳是被王嫂从白惠的手机里翻到电话叫来的,她没有生产的经验,听着里面的阵阵近似于虚弱的哀嚎,她的心脏一阵阵的揪紧,心里益发地憎恨楚乔。如果那时她在这儿,一定会冲过去撕烂楚乔的嘴。
白惠嘶喊的声音已经断续地响了两个小时了,可是孩子还没有生下,赵芳觉得自己快要被凌迟了。她一转身就向外跑去。
楚乔正坐在漂亮明亮的客厅里,慢慢地吸着烟,一副悠远神驰的神情。外面传来一阵阵的骂声,“楚乔,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想害死白惠是吧?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白惠死了,作鬼都不会放过你!活该你没有子宫,活该你再也生不出孩子来……活该……”
楚乔精致的小脸上青白一片从客厅里走出来,走到了大门口,身形发颤。恶狠狠地瞪着赵芳。
赵芳愤愤地骂着,两只眼睛喷射出无比愤恨的光来,“楚乔,你这一辈子都当不成母亲了,你活该恶有恶报,白惠和她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去死吧!”
“你说什么呢!”一只大手骤然攥住了赵芳的一只手腕,赵芳被那人拽得猛然一个转身,她看到一张寒意逼人的脸。
楚潇潇。
他一身松柏绿未曾换下,眉宇间风尘朴朴,却是两只眼睛咄咄逼视着她。
“楚潇潇,你姐姐她害死白惠了,楚潇潇,你就眼看着你姐姐做恶吗……”
赵芳对着楚潇潇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句。
楚潇潇的太阳穴立时突突地跳了起来。他阴沉的眼睛狠狠地睨向了他的姐姐,那种阴寒凛冽的神色让楚乔不由心头一突。楚潇潇却是对着赵芳道:“白惠在哪儿?”
楚乔登地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里聚满阴鸷看向她的弟弟,而楚潇潇已经扯着赵芳上了他的黑色奥迪。
“啊……”又是一阵宫缩来袭,白惠的额头豆大的汗珠冒出来,一只手死死地抠住了身下的床垫子,另一只手紧紧地捏住王嫂的手指。
*
“怎么样了?”楚乔站在院子里,捏着手机的手指有些发颤,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之感让她的心口一阵紧绷。
“情况不太好,两个小时了还没生下来,有大出血的迹象。”那边的人说。
“嗯,别给她剖腹,让他们自生自灭吧!”楚乔阴恻恻的声音说了一句。
“楚小姐,这个不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你不想去加拿大找你老公了?”
楚乔阴着声低喊了一句。
那边的人立即没了声。“我知道了,楚小姐。”
手机挂断,楚乔站在卧室的窗子前,凝视着外面冬日凛凛。她唇角微勾,眼中嘲弄和狠戾浮现:徐长风,这就是你绝情负我的代价,白惠,你得到了你不该得到的,所以,你也终将失去你最最宝贵的东西,甚至是死。
*
“宝宝的胎心开始减弱了,快点用力!”医生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白惠阵阵发晕的大脑有了片刻的清晰,孩子,她的孩子,不能……有事。
她咬紧了牙关,拼命聚集着涣散的精神,冷汗涔涔地往外渗出来,渗透她的头发,渗透了枕头和身下的褥子。排山倒海般的巨痛伴着哗啦一下的鲜血涌出,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眼前出现了片片的白光。
耳边似有婴儿的哭声传来,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两滴泪珠顺着她的眼睑往下淌。
“再用力,还有一个。”
女医生又在喊了。
白惠恍惚的神智再度被拉回,身体被掏空了一般的虚弱让她几乎再也聚拢不出一丝力气。
“白惠,坚持住啊!”王嫂的喉咙里发出哭音,“你们能不能剖腹产啊,这样子要死人的!”她对着那个女医生说。
女医生有些心烦地冷声道:“来不及了,孩子都下来了。”
又是排山倒海的剧痛来袭,白惠的身形一点点地就麻木了,眼前白光阵阵,她的唇角鲜红的血丝往下淌,身体里有什么一下子抽离开去,接着好像又是哗啦的一下。
白惠彻底地陷入了昏迷。
微弱的婴儿哭声在房间里响起,王嫂心头一喜,她扭头看过去,但见中年的女医生将一个湿漉漉满身是血的小小的婴儿递给了身旁的助产士。
眼前是一片灰朦朦的天空,有很厚的云,云的外面有稚嫩的童音在唤着:妈妈。
“妈妈。”
似乎是自己的身体里发出的声音,又似乎是婴孩儿的声音,混混沌沌地传来,白惠费力地两只手拨拉着那厚厚的云层。她好虚弱,她想到外面去看看自己的孩子,可是她怎么也拨不开那层云。她的脸上是一片白惨惨的颜色,细细密密的汗又从额头上层层地渗出来,她呻呤地喊着:“孩子,我的孩子……”
“白惠!”王嫂温和慈爱的声音像是母亲的声音一般在她的耳边划过,“白惠。”王嫂的手温和慈爱地轻抚了抚白惠颊边汗湿的碎发,满眼的心疼。
白惠的眼皮终于张开了。眼前是拨云见日的晴朗。
她涣散的神智慢慢地聚拢了,“王嫂,我的孩子呢?他们都好吗?”
王嫂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沁出了泪,“孩子……”
“女孩儿不在了,男孩儿身体很弱。”那个替她接生的头发束进帽子里的中年女医生替王嫂做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