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会让余归晚接绣活养家,做绣活太伤眼睛了。
接下来两天,上门求乌梅丸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就在靖越王要来林家复诊的前一天下午,霍久岑又来到了林家。
和他同行的还有霍卿月和安泽霖。
“宗思、觉予,我来了。”马车刚在林家外面停稳,安泽霖就从马车上跳下来,像小马驹似的冲进了林家小院中。
林家人全都认识他,常问先上前行礼,安义则进屋去禀报主子,有贵客上门。
余归晚、林渊听了禀报,赶紧出门迎客。
“你这处倒是热闹。”霍卿月亲密和余归晚并肩走进了小院中。
院子里,安泽霖已经拉着觉予的手蹦跳着,三个孩子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住客进了屋子落座后,林清浅闻讯也从隔壁院子过来。
“安夫人、九公子。”林清浅微笑打了招呼,行了礼。
“几日不见,你们这儿越发热闹了。”霍久岑笑着说,挥挥手,他身边的人立刻从马车上将带来的礼物搬进屋子了。
这一次,他们带来的东西要比上一次多得多。
小到鸡鸭鱼肉,大到布匹和补品,全都有。
“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余归晚一脸不好意思。
“我寻思着,你们刚找到落脚的地方,生活肯定不是十分方便,就带了这些东西过来。你们也甭嫌弃,更不必不好意思。这一次,我们可是有求而来。”霍卿月笑着说,她的性子十分爽朗。
或许是因为回了娘家的缘故,她比在船上时要活泼许多。
有求?求什么?林渊夫妻和林景行全都愣住了。
“姐姐,你总是爱卖关子。你这样兜圈子,说话累不累。”霍久岑语气之中充满调侃意味,“瞧你吓得他们都不敢说话了。”
霍卿月噗嗤笑出声,扭头看着余归晚。
果然余归晚脸上的惊讶之色还没有来得及消退。
“你们别担心,我们是求医而来。”霍卿月笑着解释,“表哥家中得一孙,这几日发现,孩子浑身长满了黑色小刺,日夜啼哭,府里全都不得安宁。府里请了郎中过去,也没有好的法子,小儿依旧啼哭得厉害。”
说到这儿,她停下来,微笑看着林清浅。
林家人都没有说话,林渊和林景行都知道林清浅主意大,兄弟二哥猜不到她心里想什么,所以没有替她应答。
霍卿月说了症状以后,林清浅就明白孩子出的问题。
新生儿身上长满黑刺,也叫黑头,其实就是猪毛风。猪毛风引起的原因有两种,一种是因为胎毒引起的实症,另一种则是因为先天原因引起的虚症。由于孩子的胎脂太厚堵住汗毛,孩子会觉得浑身刺痛,皮肤发紧,因为不舒服而导致昼夜啼哭,通常百姓也会称之为夜啼。
其实,黑头过几个月会自然脱落,但前期时候,孩子会因为不舒服闹腾,所以家人也会跟着紧张,特别是产妇,更会觉得身心疲惫。
去,还是不去?
“一路走来,我们也算是朋友。开春以后,河中冰开封,我就要回江南去。虽然我今后不在平阳,但怎么说,也得让一些人认识一下夫人和姑娘,省得一些不长眼的东西狗眼看人低,做些让你们为难的事。”霍卿月好似开玩笑随意地调侃。
林家人却全都听明白了。
原来霍卿月和霍久岑今日上门,是为了给林家撑腰。
出了傅念真那样一个意外,最近靖越王接连上门,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再有第二个傅念真这样的人上门来刁难。
“姐姐已经在雷表哥那儿夸过海口,她亲自来请,朋友一定给面子去雷家走一趟。”霍久岑似乎在拆台。
“去去,我什么时候夸过海口。”霍卿月笑骂。
他们兄妹之间亲密的你一我一语中,林家几人全都听出其用意了。
霍家在平阳是四大家族之一,霍卿月和霍久岑亲自出面要给林家撑腰,想必是霍家兄妹已经听到什么不利于林家的风声。
对于别人的好意,林清浅从来心存感激之心,即使这份好意是因为她一开始救了安泽霖的缘故。
她面带微笑开口,“既然安夫人看得起我,那我就过去走一趟。”
“看病是假,其实我是想带你去尝尝雷家做的羊羔肉。雷家厨娘做羊肉的手艺绝对算得上是一绝,我又不能常去,只能找各种借口上门去敲一顿。”霍久岑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
这话当不得真,林家兄妹都明白,霍久岑是不愿他们心里想太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