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养生在无恙山遂仙府胡家,其父好勇斗狠,再一次与常家兄弟斗法中,不慎丧命,其母因生他耗尽真元也送了性命,他出生当天更是山崩地裂,狐族死伤无数,从那天起他成了狐族的灾星,在排挤中长大。
无父无母的孤儿,尚未成人就被狐族流放。
偏偏这个千人厌万人嫌的小家伙,却深得白家老太太的欢心,任凭旁人怎么说,她就是喜欢这孩子,不但教了胡天养一身的本事,还帮他在西晃山安了家。
不过数年,他已成为狐族平辈间的佼佼者,除了白家老太太,极少与旁人来往,哪怕是胡家太爷亲自来接他,他也不过一句‘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在做不了胡家人,更受不得胡家的管教’。
不知情的外人,只以为是他男生女相,眉宇间毫无男子的阳刚之气,反倒透着股子妩媚,才会招致胡家人的白眼。
胡天养有个特别的嗜好,研究鬼。他一直很想学医鬼之术,但是地府不是他一个散仙能随便进出的,所以他经常抓一些有毛病的游魂野鬼,用自己的法子给那些鬼治病,偏不凑巧,那天遇到个挡事的。
“嘿,那是我的,你得还给我。”指着身前那个冥差手里的吊死鬼道。
“你就是那个长捉孤魂野鬼回洞府的狐仙。”那人眯着眼,声音生硬脸上也看不出情绪,冷的像个大冰块儿。
“呦,怎么,差爷认识我?那就好办了,这鬼你得先给我,他那病可轻,在不治没准儿就灰飞烟灭了,我可是在帮你们冥界减少不必要的人员伤害,这你总不能挡着我吧?”
“地府有鬼医,你私自俱魂,本就触犯了冥界法则,若非看在你一片善心,此刻你已在地府受过,但凡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话音落时,那冥差已经带着那只病怏怏的吊死鬼消失了。
胡天养倚着身后的大树,想到刚才那挂着冰块儿脸的冥差,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知怎么,那人分明挂着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可他总觉得这人身上透着熟悉的气息,似乎多年前早已相识,很是亲切。
从那天起,这个从不去冥界的散仙,变着法的得着由头就往酆都城里钻,然后在冥差府邸附近转悠,就寻思着能再跟那冥差见上一面,起码知道个名字也好啊!
也不怎么就那么不凑巧,他前前后后进了七八次酆都,都没遇见那冥差。
一只手忽然搭在他肩膀上,吓的胡天养险些跳起来,一转身就见个喝的五迷三道,走路都不稳的原住民,手里提这个酒坛子。
“我说哥们儿,你这都在这儿晃悠多少次了,你到底,咯,到底等什么呢?”
“我,嘿,不是我在这儿挨着你事儿啦?你这忽然来一下子,我这是胆儿大,胆儿小早吓死了。”
“呵呵,吓死正好,我这儿本来就是鬼待的地方,你个活物,没事儿老往这儿钻什么?”
瞧着像是醉的不行,说起话来到是还有几分清醒,怎么说他也是个原住民,该多少了解点儿情况,总比他这丈二和尚,跟个没头苍蝇似得乱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