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什么这么问。”
“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在哭,认识三年她从没像今天这么在乎过身上的疤痕,也从没掉过一滴眼泪。”天养的话里透着关怀之意,可见这三年的时间里他们培养了怎样的默契跟友谊。
他是个很会隐藏情绪的人,喜欢以玩世不恭来隐藏自己,带着面具过活,但今天他却喜形于色,足见马寻在他心中的分量。
“马寻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我眉头紧锁。
天养走到床边坐下,讲起了三年前的事。
如雪出事后接连的打击让他一度失常,他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没日没夜的研制可以为如雪固魂的方法,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无论秦炳洲如何规劝他都听不进一个字,直到半个月后,他终于找到了方法,却因缺少一味至关重要的引子,再次陷入崩溃边缘。
“你是不是疯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为什么就不能冷静点,你急我们不急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事,他们怎么办,你忍心不管他们吗?”看着躺在床上自暴自弃的胡天养,马寻忍不住骂道。
“我就是个废物,废物……”天养别过头,什么也听不进去,不停的重复一句话。
“算了,我知道哪儿有蛇蝇草,我去地府找。”在劝说天养无果后,秦炳洲跟马寻说道。
“不行外面太危险,你留下照顾他们,把蛇蝇草的位置告诉我,我去找。”马寻坚决的说道。
“不行,你一个女人……”还没等秦炳洲说完马寻打断道,“如果真出去,你这个男人未必如我,听我的你留下,我不懂医术,万一我有事你还能照顾他们。”
马寻态度很坚决,拗不过马寻的秦炳洲,只得将蛇蝇草的位置告诉了马寻。但是马寻这一出去就是五天,这期间曾传出她被吴凯捉了的消息,为此秦炳洲暴打了天养一顿,也让他从浑噩中清醒过来,第六天的夜里,马寻就倒在无心崖的树下。
“任何人看到她当时的样子都会心疼,身上脸上全都是鞭痕,你知道她把蛇蝇草藏在什么地方吗?藏在这儿。”天养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她把蛇蝇草种在了心上,让自己的血成了我救太奶用的药引子,那东西是剧毒,对灵体的伤害有多大,不用我多说你该比我更清楚。”
蛇蝇草是以蛇灵之血,芒蝇毒液灌溉,于地府阴寒之地生长的一种有毒之草,凡人触碰顷刻间便可化为乌有,对灵魂有侵蚀作用,处理不慎会魂飞魄散,马寻居然将蛇蝇草接种在心房上……
“为此她赔上容貌,再加上在地府遭受酷刑身上以无一寸好皮,我用尽办法都未能帮她复原……”天养的话里是满满的内疚之情。
“你说马寻的脸……”她的脸明明好好地,明明……
“那不过是我给她做的一张面皮罢了……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她唯一不想告诉的人就是你。还有如果你想知道马寻在地府到底经历了什么最好亲自问她。”说完,天养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离开房间的时候补了一句,“马寻,是个好女人。”
她,的确很好……